清遥红脸一白：“诶？”

见清遥绿脸煞白，俨然听到诡异的问题，沈祎摆手解释：“就听别人说，你有喜欢的人，加上林子豪的事件发生，所以我才好奇问你的，如果是我问太多了我道歉…”

愣愣中的清遥大脑卷过一起风暴海浪。

她慢慢反应过来的脑袋，在面对沈祎这句话，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确实有喜欢的人，这个不可否认，但她喜欢的人就是沈祎！

直接说“我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们交往吧”吗？

可如今那个问题从沈祎口中说出来，她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吧。

沈祎等了许久不见清遥说话，小心翼翼擡头时，却撞进清遥那双暗暗无光的眸子。

唇角慢慢搁浅的笑容，是清遥对问题的沉默。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开心的，我…”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意外，沈祎你是从哪听来我有喜欢的人的。”

清遥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拇指解锁手机有意无意触碰屏幕来缓解内心那股不安。

当她得知是秦艽告诉沈祎的时候，脸色闪过微澜，这个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内也在意料之外。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秦艽先前约我吃过饭，说你是她的理想型。”

“……”沈祎微敛双眸。

清遥的心脏怦怦跳，或许是害怕听到沈祎的肯定回答。

然而，沈祎却默默点头。

清遥攥紧手机的手在发抖，气愤中又大概在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直接说“我们交往吧”的话。

否则，朋友都没得做了。

*

送走沈祎后

清遥久久没有进屋门，外面入目的路灯微微散发亮光，夜风轻轻刮过，带起枝叶簌簌声响。

她出门前，顺了件外套穿在身上，一个人走在昏暗的街头，听着周边不时传来的讨论声，买卖声。

走了许久，清遥来到姑姑家的饭店路口。

进门时，怀里突然扑过来一个女孩，半湿不干的长发披肩，眉眼弯弯，虎牙微露。

“表姐！”

“洋洋啊，你…打激素了？”

她眨眼呆愣，认出眼前人。

姑姑嘟嘟囔囔从点里面出来，毛巾啪地一下，拍到洋洋脸上：“臭丫头，头发还没吹干呢，老了头痛别喊妈。”

清遥这才把视线落在姑姑身上，瘦弱，颓弃的模样褪去先前的精神焕发，即使如此昏暗的灯光，依旧能看到姑姑的白发。

“姑姑，这么晚了洋洋才洗澡吗？”

“是啊，这个臭丫头一直在外面疯跑，刚刚吹头发，吹一半跑出来，我以为干嘛了呢，原来是你来了。”

姑姑用力过猛痛的洋洋大叫一声，洋洋抓着毛巾跑上楼。

“臭丫头最近越来越不服管教了，果然长大了就是难管。”

“……”

姑姑的字里行间都在抱怨和不满，清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觉好像变了，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她在姑姑的饭店里，帮忙收拾东西，系上围裙在厨房洗碗。

姑姑整理好一切后，也来到门口。

“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偶尔会有酸痛感。”

“……”

姑姑从冰箱里拿来两杯豆浆：“碗等一下洗吧，跟朋友吵架了？”

“没有吵架。”清遥甩去手中的水渍，接过那杯豆浆。

姑姑才不信没有吵架，清遥好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和那个叫沈祎的对不对？”姑姑背靠在门边喝一口豆浆。

“……”

清遥喝豆浆的动作停顿，半秒钟又恢复正常，她不否认姑姑的猜测。

姑姑摇头出了外面：“搞不懂你们小年轻，吵架就吵架，怎么还露出一副失恋的表情，别告诉我你跟沈祎谈了又分了。”

清遥默默跟出去：“姑姑，如果我说…沈祎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你信吗？”

“……”

“……”

姑姑刚喝进去的豆浆喷了一桌，她忙慌擦着嘴角的豆浆，语气哀怨桌子又要重新擦一遍。

清遥见姑姑逃似的飞快进了厨房，眸底不自觉落寞起来。

半晌，姑姑才拿着毛巾出来擦桌子：“我说，你不会真的跟他谈对象了吧？我开玩笑的话。原来是真的？”

“哪有谈，我们只是朋友。”清遥呼气重重。

姑姑才不信，只不过没想到沈祎是合照上那个人，难怪老戴着口罩。

见清遥失魂落魄，姑姑也不想追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真的吵架了？”

“没有吵架，就…失恋了吧，还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那种。”清遥耸肩，坦然一笑。

姑姑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就说你暗恋人家吧，你不信，这会失恋了才知道自己暗恋人家。”

“……”

“沈祎他谈女朋友了，所以你就失恋了？哎，失恋乃人生常事，而人生常事十有八九不如意的，你看开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