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29）

“咳咳！这种感觉……这种差点被知识淹死的感觉……”

首席几番喘息，终于缓过气，迫不及待地大喊道：“太爽了！再来一次吧！”

“你可真容易上瘾。”

苏庭有些无语。

当然，祂也不可能满足首席。

确定首席已经恢复常态后，她向首席索要地球碳基人类已知的所有关于星球的知识，不论是有科学理论支撑的物理知识，还是口口相传的古老传说。

“您要这些做什么？”

“我想知道两个科技树生长方向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旦发生碰撞会产生什么。”

“啊！”

首席大惊：“您口中的‘碰撞’应该不是物理碰撞吧？”

虽然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是亿万分之一，但想到苏庭连化身都能拥有与木星不相上下的磅礴体型，首席越发不敢妄揣身前这位笑容和蔼的女神！

“我倒是想过给两个世界做一次物理碰撞，但是我怕你们承受不住。”

苏庭莞尔一笑，手指落在应召唤而来向自己行下跪礼的哈克9300的头顶。

顿时，海量的信息涌入祂的体内，随即被分解，补完……

首席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发生，思维和心灵都被无法言喻的震撼占据：“这就是更高层次的生命形式吗？和您相比，人类果然是一种既原始又粗糙的存在……”

“但你们拥有无限的可能。”

苏庭回眸，鼓励地看着首席：“百万年前，你们还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兽时，我们的世界做了一个决定，在科技和修真这两条发展路线中选择了修真为主、科技为辅，直至如今，科技日益衰败，修真铺天盖地。”

“您想说什么？科技不如修真？还是——”

“我成帝以后与多位帝境强者论道，发现一个奇妙的事实，即已知的所有帝境强者都曾在成道关键时刻接触过科技，有时是失落的科技，有时是异世的科技，由此可见，修真与科技的关系并非传统认知的相悖相斥，修真需要与科技相辅相成才能证道成帝！”

“所以您——”

“坚定地沿着科技这条道路走下去吧，我想知道科技走到尽头是什么！”

苏庭鼓励一笑，首席顿感目眩神摇。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因为我始终保持着对未知的热情，而且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你们的结果。”

说完，接收并理解碳基人类的文明信息完毕的苏庭飘然进入太空，首席试图追随，却被告知：“你的躯体太脆弱，你们的科技文明发展层级也太低，强行跟随我的脚步，结局只会比追逐太阳的伊卡洛斯更悲惨。”

“可是我想知道真理，即便代价是我的生命！朝闻道，夕死可矣！”

首席执拗地恳求着。

苏庭笑了笑，道：“抱歉，我掌握的真理并不是你的真理，努力地活下去，无止境的探索，终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真理。”

“我……”

首席被苏庭的话语镇住，木然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

苏庭进入太空。

碳基文明地球所处的宇宙向祂敞开，无尽的浩瀚与未知扑面而来，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惬意。

“好想知道万古天帝第一次直面这个世界时的想法，如此陌生又美好的世界，一定给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的，美好而陌生的世界，带给我强烈的爱意]

名为宇宙旋律的声音在苏庭的脑海响起，分不出男女也没有感情波动，明明年代久远却因其中蕴含强大力量而恍如昨日。

苏庭循声，看到了表面布满恶魔之眼的木星：“万古天帝的残念？”

[不愧是百万年后的另一朵相似的花，一眼就看穿我的本质。]

“但是木星形成于太阳系的恒星太阳出现后不久，是太阳系的长子，即便万古天帝已经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维度，可以存在与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也不该——”

苏庭有些困惑。

意识到万古天帝有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力量，并不代表祂能接受万古天帝早在百万年前就无视因果律，做出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事情。

[因为我们的原始世界就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地球，我想知道更换了一些关键参数后孕育出的平行世界的地球是否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结局。]

“所以……”

[一切偶然都是必然，一切命运都将归于终结，而你，是百万年后的另一朵相似的花，是我又与我截然不同……]

徘徊于木星表面的恶魔之眼随着宛如吟诵的旋律逐渐消散，化为星辰之路铺在苏庭脚下。

[想要探索更加广阔的世界吗？]

“想。”

[踏上星之路吧，你会在道路的尽头见到我。]

“我拒绝。”

[为什么？]

“因为比起穿过星辰之路见到你的本体，我更在乎由我所珍爱的人构成的珍爱的世界。”

[你做了和上一个踏上星辰之路的家伙完全不同的选择，祂也有珍爱的人和珍爱的世界，但祂选择沿着星辰之路走下去。]

“祂是太阴大帝吗？”

[你们称祂为太阴大帝？很可惜，祂最终没能走到路的尽头，祂在途中永久迷失，成为宇宙的黑暗。]

“你说什么！祂……太阴大帝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