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祥早就知道苏庭不是普通NPC，此番得苏庭解围，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女圣殿下，您……您找我有事情吗？”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苏庭开门见山。

张庆祥装傻：“我不知道，我睁开眼就在这里……我……”

“刚刚太阴雪兔告诉我，太阴圣殿来了群和你情况差不多的家伙，吵着闹着要进仙魔战场帮我南征北战攻城略地。”苏庭说，“你愿意回太阴圣殿把这些人整编带来吗？”

“这……”

张庆祥不知如何回答。

那一瞬，他怀疑苏庭这个NPC已经具备区分NPC和玩家的自我意识。

“我希望我身边都是真正信得过的人，”苏庭说，“夏城也好、碎金城也罢，虽然他们现在臣服于我，但他们不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嫡系，也没有受过我的恩情，他们的忠诚……不纯粹！”

“女圣殿下的意思是——”

“当前实力差一点不要紧，重要的是忠诚，绝对的忠诚，何况——”

苏庭回头，眸光微妙：“你们全员拥有不死技能，不是吗？”

“是。”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回太阴圣殿把这些人带回来吧！”

“遵旨！”

话都到了这地步，张庆祥也只能恭敬行礼照办了。

……

……

刚退出游戏，张庆祥立刻注意到实验大厅内多出了四五十台虚拟仓：“这些人——”

“欧先生弄来一批内测玩家账号。”

研究主管笑眯眯地告诉张庆祥：“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孤军奋战。”

“不再是孤军奋战……”

张庆祥嘴角浮出无言的苦笑。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张庆祥坐上轮椅，稍作休息便将高级NPC苏庭希望他把“这些人”整编成亲卫带去仙魔战场做事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没想到实验人员才进游戏世界就得到疑似产生了自我意识的高级NPC的特别关注，研究主管难免诧异：“这个世界的智能程度居然比我们的预期更高！”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

“对，我们早就知道。”

研究主管轻敲桌面：“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游戏世界的运行逻辑以及它孕育的自我意识的智能程度！既然ta希望你把他们带去ta身边，那就照ta的意思把这些人都带去吧！”

“全部带去？”

张庆祥震惊：“你不怕ta意识到他们是玩家！”

“你有没有想过，ta或许早意识到玩家和NPC的区别，并且ta一直在主观利用玩家！不要小看产生了自我意识的游戏NPC，虽然ta们不具备真正的智商，但ta们是天生的矽基生物赛博幽灵，ta们天然能够调动计算机的算力，用最简单的0和1完成最复杂的合算！”

主管一脸严肃地说道，看似谦逊的话语却处处透着优越感。

张庆祥看出了这点，但他并不放在心上。

他是个军人，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照你的意思做事，但有一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

“什么？”

“我始终认为如果NPC能够产生自我意识，ta的智力上限远比你的假设更高，ta能做到的也比你的预期更加复杂。”

“因为具备无限可能吗？”

完全没意识到话语深处的深重忧虑的主管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

张庆祥也吃了一管营养膏，然后躺回虚拟仓，再次进入游戏世界！

……

……

太阴圣殿领地内——

身负重任的伪装成玩家的研究人员们逐渐熟悉这里的节奏，正考虑要不要融入普通玩家，突然收到“张星星”发来的坐标以及留言“立刻过来集合”。

“任务到了。”

研究人员们立刻进入工作状态，以最短的时间赶到“张星星”指定地点，并在指定坐标见到了“张星星”和“神之一手”。

事到如今，“神之一手”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说：“我是‘神之一手’，我将用GM权限帮你们提升玩家等级，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进入仙魔战场的门槛。但你们也要记住——”

“这里与其说是虚拟的游戏世界，不如说是允许你们复活的真实世界！账号等级的提升并不代表实战能力的提升，进入仙魔战场后，你们将遭遇等级相同但作战经验比你们丰富无数倍的NPC的挑战甚至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