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觉得他们生来便低人一等永无翻身之日,人的精神一但不能自主那便是害人害己不自知,还自认为理应如此。”
本以为小虎听了这些话心中会有醒悟,没想到却有些不耐烦的反驳。
“皇兄明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你不同我玩就算了,还一见面就总给我叨这些大道理,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天天不是百姓百姓就是这个那个人又要害我,是不是在皇兄心里我就比不上这些外人重要?”
一直隐忍乖顺的小虎终于忍不住发起脾气,他许久未见的皇兄本以为见面会关心他,可谁知道话里话外都不离百姓,看来果真从前那个疼爱他的皇兄从当上太子那天起就已经变了。
这样想着他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任身后的人怎么叫他都无用。
后来‘皇兄’终是没能陪小虎帮他过生辰宴,南部突发水患‘皇兄’授命被遣去治理水患。
如此不告而别一去就是五年,南部水患刚治理完北部又闹了雪灾,待雪灾治理完时东部又起了瘟疫,而瘟疫未完又接着起了饥荒。
这五年来‘皇兄’奔走东西愣是没得回过宫更没得空给小虎写过信,同时当朝陛下也在这五年中忙于天下事而迅速衰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一病再也不起。
当奔走在外的‘皇兄’再接到急令回宫时陛下已死了一个月,他本以为等他回去是接手天下之时,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天翻地覆颠覆他想象的局面。
看着画面中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中的‘皇兄’,扶墨溪等人都发出了感叹。
当初出宫时还是一副温润公子样,如今再见却已经是满脸胡须,双手间新茧包老茧粗糙不堪,原本如炬的双眼也已不复明亮,曾经挺直在脊背早已微微弯曲。
“哒哒哒!”突然前面涌来一群手持兵刃的士兵将他的去路拦住。
只听一人说道:“废太子未得新皇召见而私自携带兵刃觐见,意图谋反,我等奉命将其拿下!”
‘皇兄’并未反抗而是麻木顺从被他们押入大牢,他早已知道是小虎当上了新帝,只是他想不明白他又怎么会是新帝,而他又为何会这样对自己。
‘皇兄’在大牢中等了许久才等到小虎来见他,不过却是拿着毒酒来见他。
这一幕扶墨溪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这正好和拼图的图案是一样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似单纯善良的小虎,有一天会亲手给他的皇兄递上毒酒。
曾经的他们兄友弟恭,他说过会当一个闲散王爷一辈子逗他皇兄开心,可终究还是敌不过皇位的诱惑。
真是应了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为什么?”‘皇兄’盘坐在草垛上哑声问。
小虎以为他问的是为什么继位的会是他,遂回道:“这是父王的旨意,我不过是授天命罢了。”
大约是怕他不相信还拿出那道圣旨摊开给他看,可是‘皇兄’却始终未瞟一眼上面的字。
只直直看着眼前这个自认很熟悉的弟弟,这一刻他觉得他无比陌生。
最后他好像是想到什么,问“李伟那厮还跟在你身边?”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他不信曾经那个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弟弟会成现在这个面目全非的样子。
小虎愣了一下,“没错他是还跟在朕身边,不过如今的他可不是什么宦官,他是朕亲封的宰相。”
听到这个答案‘皇兄’无比痛心的闭目垂首,“我早跟你说过此人心术不正留不得……”
前者厉声将他的话打断,“什么叫心术不正?是不是在皇兄眼里只有为百姓而死的人心术才正?
皇兄你可知我自幼便丧母,这宫中除了你还有那些奴仆谁又愿意同我玩耍,可自从你当上太子之后你的眼里就再也没有我。
李伟他是宦官不假,可却是他教会我怎么夺得父王的宠爱,是他让人人都看得起我,连那些平日里最嚣张的大臣也得对我退避三舍……”
“所以这王位是他帮你夺的?”‘皇兄’提前说出他想说的。
这一刻看着前者愠怒的双眼小虎竟生出几丝胆怯来,“是,他有能力助朕夺得王位,那朕便送他一个宰相做做。”
‘皇兄’又道:“我从前就告诉过你,这王位不是谁人都坐得的,且不说你能力如何,就单说你身边还有个李伟这王位就注定坐不长久!”
“够了!”
小虎是要和他撕破脸了,“从前那是我没机会施展,如今我贵为天子又怎知我就做不出你那番成绩!”
看着眼前这人‘皇兄’是真觉得他变了,“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皇兄也是没机会再见到了”,说着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看在从前皇兄多有照顾我的份上,今日我再最后敬皇兄一杯酒,皇兄就乖乖饮了吧。”
酒杯中水波荡漾,‘皇兄’只气得两眼泛红双拳直颤。
“好!好!那我便祝新帝千秋万代,永远都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说罢一饮而尽。
哐当一声,酒杯落地毒素也迅速流进心脏。
‘噗嗤!’吐血如雨下,‘皇兄’整个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