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 / 2)

难忍 肉松酥饼 2057 字 5个月前

但这次唐吟主动联系他,让他回来帮许清词坐个镇,他知道唐吟对许清词确实护得周到,便暂时放下对妹夫的成见了。

“行,进去吧。”

许修言深深地看了唐吟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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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许家死一样的寂静。

从爷爷许晋昌,到许志鸿和苏丽容夫妇,到许思竹和顾舟要离婚但还未离成的夫妇,脸色都极其难看,唯有许千雅懒洋洋地坐着笑看热闹。

在许修言刚进门的那一刻,许家还是千欢万喜的。

但在许修言拿出许思竹参与快钱放小额贷款间挪用公司财务的证据,许思竹抵押数处房产无力偿还的证明,让许思竹把老房子还给许清词,让爷爷许晋昌把许氏集团也交给许清词后,全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终于,苏丽容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许修言,你在说什么?把老房子给许清词也就算了,什么叫做把许氏集团也给许清词?你过年都不回家,你现在回家竟然是为许清词做主?还有思竹才是你亲妹妹,许清词她不是!你刚才说什么职务侵占罪?你现在竟然帮着许清词,要教训你亲妹妹吗?!”

许修言在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时,也是无比的冷静与冷漠:“我现在不教训她,等着她进监狱,让狱警教育她吗?现在的集团基本就剩个壳子了,许清词不来收场,到明年这个时候,你们现在住的这房子都会被法院收走。”

爷爷许晋昌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两声地面,明显动怒有了怒气,但语气依然平和:“修言啊,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许晋昌从许修言出生那天开始,就格外宠这个孙子,哪怕那时苏丽容带着儿子住在外面,许晋昌依然宠爱。这么多年过去,即使许修言很少回家来,许晋昌对许修言的宠爱依然不变。

然而许修言并不想要这份建立在对许清词和她母亲的伤害上的宠爱,示意段启昂说:“段律师,你把文件给他们看看,简单说明一下。”

段启昂给各位递了文件。但除了许清词姑姑外,另几位都没有接文件。

段启昂就将文件放到了桌上,说了一下许氏集团现在的问题,资金周转问题,公司亏损问题,无力偿还债务问题,以及解决问题是集团易主给许清词,说明了股权转让的一些程序,并让他们在今天需要签字的文件上签字,这事就结了。

许晋昌听得怒气冲霄,然而他这怒火仍未对许修言,他将怒火直指向唐吟:“我孙子是不可能收集这些东西的,唐吟,是你吧?!你是何居心,你就那么想让我们许家散架吗!”

“停,”许修言没给老爷子面子,“爷爷,您不用把责任往唐吟身上推,唐吟这半年才认识你家,你家散不散架,是之前二三十年积累的结果,你现在怎么还能怨到唐吟身上了?凡事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苏丽容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亲生儿子对她的疏远,好不容易将儿子盼回来,儿子竟是帮着许清词来夺家产的,又气又怒又辛酸,就要哭吼起来。

许修言见他妈又要尖叫哭,他立即摆手说:“您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我在走的那年就已经说过了,除了姑姑和清词,我看不上你们每个人。我能尽孝的,会尽孝,但我对你们已经没什么感情,不用跟我演戏。集团给许清词,许清词后续也会给姑姑,姑姑会安排你们接下来的生活。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把房子和公司给许清词,二是一无所有。”

苏丽容被儿子这番话伤透了心,抽噎着哭起来。

许思竹的心情是惊慌和心虚,见母亲哭,她也来了委屈的情绪。她边委屈着,边用可怜无辜的眼睛偷瞄了唐吟好几次。她看出今天的一切都是唐吟安排的,她对许清词是又恨又羡慕。

许思竹抱着母亲的胳膊,也要开始哭,许修言嫌弃一瞥,又一摆手:“你也闭嘴,我正心烦,你嚷一个试试。”

许思竹顿时收了嘴,小声呜咽,不敢大声哭,顾舟和许思竹还没办成离婚,轻叹了一声说:“大哥,思竹也是你妹……”

许修言第三次摆手:“顾舟你也闭嘴,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你不用装好人。”

许修言这么多年来,完全不插手家里的事,唐吟把许修言找来,许修言的主要作用其实就是让这些人不要吵吵嚷嚷。

他当初离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不惯这一家人对许清词的伤害行为,父母长辈性格太糟糕,让他早早就决定要远离。

最后,许修言看向父亲许志鸿:“爸,你说句话。”

从唐吟和许修言进来到现在,许志鸿坐在沙发一侧里,始终沉默着,好似这客厅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直至此时,许志鸿才擡了眼,对许修言说:“既然你不是回来过节的,是特意回来处理家事的,就说明你们已经做了万全准备,说明我们别无选择,我没什么说的。你是长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修言对许志鸿的话没有任何意外,他很小时候就知道他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许修言问唐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唐吟从进来后,就没有看过别人,一直在看许清词的父亲。

这时,唐吟慢慢走到许志鸿面前,礼节性地叫了许志鸿一声叔,而后直视着许志鸿问:“我想,您应该知道腊月二十三那天,清词被奶奶划伤了的事。我想问您,在已经过去的这半个月里,您为什么从来都没给许清词打个电话问她一句?您是真的对她一点都不关心,还是您也关心她,只是不知如何说出口?”

唐吟说这些话时,已经悄步进来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的许清词,听到了这些话。

她低垂着眼,静静等待着许志鸿的回答。

许志鸿脸上情绪丝毫不变,对唐吟摇了头:“我给她打电话问她一句伤怎么样了,她就能不恨我吗?还是她的伤,就能好得更快了?我和她的父女关系永远不会修复好,我何必讨她的嫌。”

就是说,他从没想过要关心许清词,没想过要得到许清词的原谅。

唐吟身侧握着拳头,深深吐息,克制自己保持冷静。

“自私。”许修言冷冷地说了一声。

许志鸿平静得像个冷血动物,看着许修言说:“你爷爷自私,我也自私,但不要忘了,你和清词身上流着我的血。”

“我倒是宁愿身上没流着您的血。”许清词从玄关屏风后走了出来,走到唐吟身边,还是红了眼眶。

她看着父亲说:“您说的对,确实,不管您问不问我的伤怎么样,我都恨你。从你没有救我妈的那一刻开始,我对你的恨,每一天都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