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毕竟是识人颇多,一眼便看出三人并非好惹的主,赶紧毕恭毕敬地向三人赔罪:“三位公子,是老身管教不当,才让玉锦楼出了这等事。”
长瑜微微的的一笑道:“这酒楼既是开门迎客,不管名号多么响亮,终究是客人为尊。况且,你这玉锦楼号称”天下第一楼”,除了有名扬天下的厨子,更应有善待于客的好名声。一个小二便能如此仗势欺人,,那你这掌柜是不是就能颠覆人世常规。”
长瑜一字一句清清朗朗,直说得掌柜躬身赔笑。
“人生在世,谁没有逢难之期。今那母女二人不过求你这“天下第一楼”一点残羹冷炙,竟遭受毒打与谩骂,这难道不该严惩?长瑜指着脸色煞白的小二,朗声赢来一片叫好。
“对,就应该有颗慈爱之心才能叫“天下第一楼”。
“少作恶,多行善······”
“这玉锦楼倒愧对这“天下第一楼”的招牌。”
“说得好!”一个声音从楼间传来,众人扭头一看,竟是一个锦衣华服,眉目间满是傲气的男子。
“这‘天下第一酒楼’倒确实在兄台口中不能称‘第一’了。”男子摇摇头,轻佻地说道,
“痴馐,你·······”掌柜一声低斥,让在场的宾客都窃窃私语起来:“原来这就是天下第一食神——痴馐。”
“竟然这么年轻······”
长瑜看着一脸玩味的痴馐,语带讪笑道:“食神,倒有自知之明。”低眸的眼中虽平静无波,却略带几分嘲讽。
“非也,非也。”痴馐突然一笑道:“我说的是酒楼。”低低地一句仿佛在嘲笑长瑜没有听懂他的话语,又道:“我的厨艺一直都是第一。”
说完,痴馐狂妄的耸了耸肩,仿佛在倨傲的告诉众人一个事实。
行知不悦地皱起了眉,而十七更是开口道:“你,倒是颇为狂妄。”
长瑜看着十七微摇了摇头,也不恼的将目光停在痴馐身上半刻:“那你就一定敢同我比试比试厨艺。“
众人一听,一阵抽气声。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竟然有人要和痴馐比试厨艺,更何况还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少年。
“比试?”痴馐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
等到他笑够了,一脸轻蔑地看向仍旧不急不恼的长瑜说:“只要你不怕输得很惨。”眉目中满是必胜的把握。
而长瑜淡淡的一笑:“那明日午时,你我二人各备好菜品,请这锦城中最富有、最有名望的十人前来品鉴。”
长瑜挑衅地看着痴馐缓缓道:“票高者胜。”
“一言为定。”痴馐走到长瑜身旁,擡起手掌。他不相信作为天下第一食神的他会输给一个黄毛小子,何况这锦城中谁不为他的菜品着迷。
“一言为定。”长瑜也擡起手掌,
两人击掌为盟。
长瑜擡眼看着一脸傲气的痴馐走上楼,又顺眼瞥到二楼栏杆旁一个青袍的男子和另一个似乎是侍卫的黑色劲装男子,心中忽然一动:这不是在洛州撞见的那个人吗?怎么他也在此处?是巧合,还是什么?
只是,还容不下她细想什么,那男子就和侍卫一同转入了酒楼。而她也只能与谈笑的行知和十七一起走出玉锦楼。
只不过,明日午时,天下第一食神——痴馐要与一少年在玉锦楼比试厨艺的消息很快传开。一时成为锦城人人茶余饭后的话题,都竞相约好明日一见比试的输赢。
“竟然又是他。”傅谌坐在酒楼中念念自道:“这次他又是男子了。”
“所以,我说这‘一抹飞绫’向来是非男非女,令人捉摸不透的。”应无痕说道。
于是,傅谌微微一笑,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仿佛一幅画卷一般,方才落下了云烟般的墨,而后在白绢的宣纸上,渐渐地走出一场极为雅致的意蕴。
“既是如此,你我倒是又有机会见证一场举世无双的厨艺大赛了。”
“料想在厨艺这块,他必定是赢不了痴馐。只怕,这人的心中又是预备了什么诡计。”应无痕似乎对此颇为不屑。
“能赢就是他的本事呀。”傅谌笑了笑:“你跟随我也有些日子了,便是知道江湖也罢、朝堂也罢,谋略也是一种本事。”
说完,他又敛了敛笑意说道:“查到沈长瑜的踪影了吗?”
应无痕低了低头:“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是她的丫环说了谎?”傅谌皱了皱眉:“按理说,她只比我们快半日脚程,就算是换了快的车驾,我们也早该跟上她了才对。”
“这沈家小姐到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应无痕微皱眉。
傅谌一笑,倒像是意料之中道:“所以我说,她绝不会如同这世人所说的一般,只是个病入膏肓的寻常女子。”
“主子对她似乎很了解?”应无痕跟随傅谌也有些年份的了,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沈家小姐与自家主子有什么相交,所以便疑惑自家主子为何有如此判语。
而傅谌只是浅浅一笑:“见过一次,还是十年前了。只不过,时间虽然久远,但是我从见她的第一面便想到,这女子,此一生都该是那样的性子才对。”
应无痕皱了皱眉,只觉得云里雾里,而傅谌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看了看他道:“让人继续查吧,找到她就暗中保护她无虞就行。而你我则应该是要在这锦城多停留几日了。”
“是。”应无痕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