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选夫,儿子夫君有暗谋?(2 / 2)

一生反骨 骨焗 3451 字 5个月前

萧青又不断摸着他那下巴,老在念叨,“胡子长了,得刮刮。”

“玥儿,你过来。”萧如丝在那头唤着苍玥,苍玥这方走了过去,可就是不愿坐下。

萧如丝拉过苍玥坐下,玥儿再不情愿萧如丝也得狠心。不管苍祝如何,萧如丝要抓着这个空挡给玥儿办了大事,“堂下一众贵子,都是各个好家门。母后替你打探过了,你给好好看看。”

苍玥一眼也不擡,“我看好了。”

难得苍玥不推脱,萧如丝又惊又喜,“是谁?”

“他……”苍玥说不出那名字,带着气起身跑了。

苍玥跑出去如艳阳下的一朵带雨的海棠花,风一吹就落英一片,最是娇弱易谢。

唯是这时,程襄才擡了头。

一场宴了无结果,各自散去。程襄破天荒地没去军营,反而要跟着苍婧和萧青回家。

三人同行走着,程襄低头踢着石子玩,看起来就是没心没肺。

“肩怎么伤的?”苍婧问。

“不小心摔的,没事。”程襄的左肩又扭又转,他连个前因后果也不说,一句话就想糊弄。

苍婧就不追问,瞥了眼萧青。连带着程襄也不踢石子了,谨慎地看着萧青。

萧青又摸着他那下巴,“这个……金丝软甲虽可挡利器,但挡不住磕磕绊绊跌打损伤。”

“金丝软甲还是有那么点不足。”程襄接着萧青的话道。

苍婧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程襄和萧青就是在打掩护。看来此事见不得光。

“儿大不由娘,问多了被讨厌,不问了,”苍婧就当无事发生,横着朝程襄走了几步,“你肩伤没什么,为娘就放心了。”

秋风未凉,程襄但觉冷风瑟瑟,“母亲你这话怎么怪怪的。”她甚少自称什么为娘。

“因为为娘有件事更担心。”苍婧拖着长长的尾音,好似玩笑。

程襄脊背僵直,“什么事?”

苍婧小心道,“玥儿都开始选夫婿了,常寿也有看上的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苍婧仔细盯着程襄,程襄抖了抖眼睫,“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程襄突然走得很快,笔直得跟筷子似的穿过人群。秋日的一片落叶飘落坠在他额上,惊得他步伐一顿。他拂去落叶,周围什么人他也不看。

苍婧瞧着他那蠢样,一把拉过了萧青,“你看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程襄复然行去,走得更快更急了。萧青跟在程襄看着好一会儿。一路走着都无声,越走越急,苍婧手心都出汗了,“有什么问题没有。”

萧青依然陪着苍婧走着看着,等离出皇城不远了,萧青才道,“我看了,走路有劲,肩伤应该快好了。”

苍婧一拍萧青的肩,“谁让你看肩伤了。”

“那你让我看什么?”萧青摸着被拍得麻热的肩膀,“夫人拍人的力道越来越张弛有度了,拍哪儿哪儿准。不入骨,皮微红,肉麻痛,就差上火烤上一把,皮焦肉嫩的。”

“正经点,”苍婧微皱了眉,紧张不安,两手两脚都不知怎么放了,“我是担心襄儿,你看他,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说没有,这是不是说他不喜欢姑娘?”

萧青顿时一愣,“不会吧,他……很正常。”

苍婧一脸严肃紧张,“韩将军的孙女韩林挺爱找襄儿玩的。可是襄儿跟我说,他是为了找她哥哥骑马射箭才跟她出去玩。”

萧青的手被她拽得很紧,他赶紧道,“你放心,没那事。她哥哥韩吏喜欢女的,都生儿子了。”

“那就好,”苍婧一下松了口气,又提了紧张劲,“可你看人家年纪和襄儿差不多,都有孩子了,他还那么傻乎乎的。”

“你要是急,就给他操办操办。”萧青道。

“我倒是想,可我也不想强逼他,所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苍婧想操办也不知如何操办,怕是办得不好,还遭程襄嫌弃。

“我说夫人,你就安心吧,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有惊喜呢?”萧青揉了揉他那下巴,苍婧一个眼神望来,他又开始念,“胡子长了。”

“长了刮了不就好了,回家我给你刮。”苍婧拉下他的手,牵着他走了。

他们一路走在程襄后,行到宫门口,见得前头的程襄跑倒右侧的柳树下,扯了柳条下来。

他身边恰好行过一个极为柔美的宫女,程襄还扒着柳条在空中乱挥。

苍婧看着又是一时惊,赶紧与萧青道,“前面有个女子特别漂亮。”

“没你漂亮。”萧青还是颇为刚正。虽然他夫人平时不管,但特意一问一定有陷阱,一不留神掉进去就不好了。

那宫女与他们擦肩而过,萧青没转头,也没出声。可苍婧却跟着宫女回头了,还站在那儿看着,看得比谁都认真。

“这胸这腰这腿……”苍婧微声说着,还想比划比划,被萧青按下了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胡说,被人听见。”萧青在她耳边道。

苍婧把他的手拉下,牙齿搁着他的指,眼睛还在盯着美人看,“可是真的太好看了。”

“你看得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萧青都快擦擦她嘴角了。

“我那是欣赏美人,”她并不觉有什么,“这美人不好看吗?你不要顾及我,就当我是男人,我问你,她漂不漂亮。”

“那我看看,我都没看呢。”萧青仰头刚想看看,下巴又被苍婧掰了过来。

“你看你多正常,襄儿就怪怪的。”

“我看你是多疑,跟你弟弟一个毛病。”萧青说着带苍婧出了宫门。

他看苍婧仍是忧心忡忡,又道,“你未免太心急了,兴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开窍了。”

“他快二十了,你说你多大开窍的。”

苍婧这么一说,萧青还真给自己算了算,从跟前算到以前,一路走,一路往回想,萧青回溯着他和苍婧一起走来的时光,从现在的时刻一直到年少时的那会儿。从成熟的岁月追溯到青涩,然后记忆停在了他第一回见到苍婧的时候。

什么时候开窍的?若现在说,萧青还真说不准了。

算完,萧青就望了苍婧一眼,“我开窍趁早,不然怎么抱得美人归。”

说罢,萧青把苍婧抱上了马车。

宫中宴罢人散,陈培言趁着人多眼杂,赶着包了个包袱,出宫去找他那不成气候的弟弟。

如今陈培言可用的手段不多,只能帮陈妍得一个儿子,再想办法让陈广立出头。

陈培言换着身常服,特意穿得男人些去探望陈广立。他掩盖自己是个阉人的样子,可脸皮白,面无须,终归是被军中人盯着看。

陈广立大摇大摆地出来,喊了声,“哥哥!”

陈培言清了清嗓子,特意压低着声,“我有事和你说,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

陈广立竟道,“哥哥,你嗓子坏掉了?”

陈培言看他就是个憨货,不想再出声。陈广立就带着陈培言去了个僻静处说话。

那里没什么人,陈培言也不装了,嗓门不用压,“我让你天天进宫问陛下请教兵法,你今天偷什么懒?”

“我听不懂陛下那兵法,去了活受罪。”

陈培言一掌拍着陈培言的脸颊,生生拍着就是不停,“你要听得懂干嘛,你要恭维他,你要供着他。”

陈广立的脸都发红了,“哥哥,我宁愿被你打死,我也不想听陛下讲兵法。”

“你得知道你自己有什么用,凭你的本事拼那些骑射是没用的。你就得靠这谄媚劲得陛下重用。”

“你之前让我盯着大将军,这差事还好干些。现在让我去当将军,这不是为难我吗?”

“真是没用。你哥哥我操心死了。你不去宫里,那你在军营干什么?”

陈广立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大将军他们成天就是练兵,一点花头都没有,那我就睡觉。”

“睡睡睡,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怎么就没点眼力劲,效忠那臭小子的将军可以弃萧青,自然也可以弃他。你还不趁着这时候笼络人心?”

陈广立如得真传顿悟,“哥哥怎么不早说。”

“你个混球自己不会做事。你哥哥我出趟宫不容易,你得混好了混到位了我们才有盼头,”陈培言憋了太久的气,说着就扯了陈广立的耳朵,“你要联络各军将,搅乱浑水,让这个骠骑将军还有那个大将军有兵可用,却无将忠心。你得没事去宫里请教陛下兵法,把他当神兵神将地供着,趁着你妹妹在宫里盛宠,你就能在军营站稳脚跟,这样你才能爬上去。”

陈培言就差手把手教了,只要陈广立再在军中占据一席之地,那陈培言就什么都不怕了。

“哥哥松手,弟弟记住了。”陈广立的耳被扯得痛极了。

陈培言没松手,“你得有点志气,他们越是看不起我们,我们就越要给他使绊。爬上去,爬到顶高,再把他们踩在脚下,拼命地踩。”陈培言说着,脚底就忍不住撚了撚。都是别人往他脸上拜,他等不及要踩回去了。

可陈广立担心,“我搅得太乱,陛下会不会责罚我?”

“这个天下已经是乱的了,再乱一点又有谁在乎?陛下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往上爬,他最高兴了。不然他把你放这里干什么?”陈培言狠狠扭了扭陈广立的耳,陈广立吃痛大叫,陈培言就是要他长长记性才行。

陈培言把随身的包袱给了陈广立,里头是不少的金银珠宝。弃了萧青的军将求的是荣华,他们的忠诚就是可以用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