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依然拄着手杖,下巴抵在手背上,愣愣地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瑷说了她两句之后,又担心她来骂自己。可如今这样一来,相看的事儿便又能往后推一推
陆瑷走了不久之后,整个大厅内只剩了夏老夫人一个人。
她依然维持着刚刚的身形,僵硬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我怎……怎是那迂腐之人……”她盯着地砖上细微到几乎看不到的裂纹,喃喃地道,“若不是它被拿走……我怎么会……”
大清早,天子便要去上朝,走前觉得这女人侍奉得好,贴在她耳边问:“想要什么”
陆银屏等的就是这句。
“你将我三姐召进宫陪我。”她揪着人的袖子不撒手,“我想她了。”
拓跋渊觉得奇怪
如今她主动要求将人召进宫,明显让他觉得不对劲儿。
“无论你打什么主意,该留的人还是要留,该死的人还是要死。”他将人提溜起来警告,“你可听明白了”
陆银屏点头如捣蒜:“明白了……”
随后她又加了句:“能把门上钉着的木板拆了吗万一让三姐看到,回去不得笑话我”
“你们姐妹隔着门不能说话”他冷笑道,“她应该没见过猴子吧拆了还怎么看猴”
陆银屏觉得自己越来越说不过他了,气得捞起床上的物件就砸。
始作俑者躲过一道又一道攻击,慢悠悠地从清凉池后出了寝殿。
他走后不久,陆银屏便听到前门有动静。
她心里高兴地想
然而接下来窗户上探出的小脑袋却让她大感失望。
小呆头鹅踮起了脚,正扒着窗户往里头瞧。
从外头看里面,感觉一片漆黑。
小呆头鹅顿时觉得狐貍精过得其实也并不好
他拍了拍门,大声喊道:“女人!你在不在!”
陆银屏听到这声称呼,气得差点儿跳起来
之前一口一个「母妃」,一口一个「娘」,现在喊她什么「女人」
她腾腾地下了床走到他跟前,对着窗户狠狠一拍。
“你喊我什么”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再喊一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