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两样东西仔细收好,问大虎:“上次药坊送来的西瓜霜在你那里吗?”
“我怎么记得?你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塞。”大虎嘴上抱怨着,猫爪还是在肚子上摸了摸,白光一闪,多出个蜡丸封住的瓷瓶,“给你!”
傅惊梅接过后并没有打开,只是摩挲着那光滑的瓶身沉思起来。半晌她舒了口气,打开蜡封,用手去蘸那里面的粉末。
“你干嘛!”一只猫爪按住瓶子,“你该不会要自己试试吧?这玩意靠谱吗?”
这瓶西瓜霜是傅惊梅依据记忆里的方子,让药房折腾出来的,已经用兔子反复试验过了,正常是没有问题的。但对于这个时空来说,它还是一个全新的东西,未免让人心里没底。
“不然怎么办?这是我让做的,总不能让别人来试吧?”傅惊梅无可奈何,“我为了它,可是吃了好几天的羊肉了。”
大虎磨磨蹭蹭地收回爪子:“吃坏了可别找我!”
话音未毕,傅惊梅已经将手指放进了嘴里。
“你真吃啊!”大虎急了,嗷呜一声大叫起来。吓得刚走进来的甘草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摔了。
凉凉的熟悉味道在口腔化开,傅惊梅咂咂嘴:“好像还行。”
回答她的是大虎抽来的一尾巴。
“东家,夫人问您,晚饭过不过去用?”甘草小心地问。
“不了,让她自己好好吃吧。我一会还要去找伯彦习武,晚饭可能在他那边吃了。”傅惊梅起身往内室走去,再出来时已换了一身利落的短打,裤脚用绑腿紧紧扎起,俨然是个练家子的打扮。
这是她几个月来每日必做的事情,无论多忙都要抽出几个小时,专门和霍伯彦学习些招式。
倒不是傅惊梅有多勤奋,她从前连减肥都坚持不了,这种累死累活的运动更是想都别想。可京师发生的事,以及裴柔之吐露的秘密,都带给她空前的危机感。
她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管制刀具上不了高铁的现代,而是稍不留神就会玩完的古代,关键时刻的下意识反应,有时候是能救命的。
不说别的,就说她从武安侯府的那个监牢里逃出来时,要是没有自己在草原上学那几下三脚猫招式的话,都不用等霍伯彦来救,她早就凉了。
所以即使再不情愿,傅惊梅也强迫自己每天练上一点。不指望真能制住对手,只要能练习身体下意识地闪躲能力,就能拖延时间求援,或者利用大虎反杀。
现在她的身体也算彻底恢复过来了,那些伤疤在用过各种药物后,依旧留着淡淡的痕迹。傅惊梅自己不甚在意,倒是大虎经常叨叨着下次换个好点的皮囊。
霍伯彦的小院依旧是那副冷清萧条的样子,除了那个疯大爷每日清理洒扫,就只有来往送饭的小厮。
庄中人都很尊重他这位庄主亲卫,也知道他性情古怪,故而除了傅惊梅以外,几乎没有人会主动上门与他攀谈。
霍伯彦乐得自在,他每天的生活极其单调,一日三餐外就是练武。也有时他会跑到山里,一待就是一夜,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傅惊梅到了之后,不出意料地看见他正在庭前舞剑。
说是舞并不准确,他的动作既没有仙侠的飘逸,也没有武侠的诗意,不具有任何观赏性,只是凌厉的劈砍穿刺。无数羽毛在他的剑锋下被斩成两截,飘然落下。。
大虎不愿意待在这种危险地带,三下两下窜上了屋顶,找到它熟悉的位置趴了下来,十分熟练地掏出一堆零食和肉干。看样子如果不是屋顶太不平整,它还能掏出点酒水来,随时随地畅饮一番。
“你怎么迟到了?”霍伯彦用袖子粗暴地擦了把前额,皱了皱鼻子,上上下下把傅惊梅扫了一遍。
“刚才卫连昌和陆缜找上门来要见我,一时没走脱,你等急了吧?”傅惊梅笑吟吟地递出帕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等了?”霍伯彦粗声粗气道,接过了手帕。
“是是是,你没等。是我自作多情,还以为霍大侠很想见到我呢!”傅惊梅爽快地笑起来,使劲拍了拍自己的手臂,“那咱们这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