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成天泡在傅惊梅脑子里看剧,也嘿嘿笑着开脑洞:“或者是什么高人的弟子,在深山老林里练功练傻了。”
说到底,尽管这个面具少年一开始蛮横暴躁,但并未真正伤害任何人,近乎执拗地遵守着“不白拿人东西”的原则。
方才他来换粥喝,很可能是注意到了自己的不适,想送库尔草,才找了这么个理由出来。
傅惊梅觉得这少年有几分可爱。
既然要同行,对方又没恶意,不如自己也示好一二。傅惊梅让阿镜找出厚实些的大号男装,抱着大虎,往面具少年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会大家都吃完了饭,正三五一堆地围着火堆说话,好不热闹。面具少年并不凑近,独自远远地生起火堆,坐在那里端详才到手的新刀。
她们刚凑近,他便闪电般转过头,夜枭般的一双眼刺向傅惊梅。
傅惊梅早知这人警觉,不急不慌地让阿镜把衣服递上去,见他也不伸手接,便补充道,“这位...好汉,早先你送来的药草很有效,只用一碗粥换未免太亏了,还请你收下这套衣服。”
隔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少年思索片刻,仿佛是觉得傅惊梅的逻辑没什么问题,方才粗鲁地一把拽过衣服,前后翻了下就要往身上套。
奈何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碍事,袖子那里套不进去。少年挠了挠头,毫不避讳地脱掉了上衣。
护卫队里无人知道傅惊梅是女子,可大家平日很是尊敬她,所以衣衫不整时都会避讳一二,更别说当面换衣服了。
况且阿镜可是知道傅惊梅真实身份的,不禁惊怒交加。她在街上流浪,什么没见过?只有流氓登徒子,才于人前袒胸露背呢!阿镜眉头倒竖,就要呵斥这个不知羞耻的无礼之徒。
“哎!哎!魂归来兮!”大虎叫道,“你的跟班要坏事了!”
傅惊梅终于想起来这是古代,强忍住吹口哨的冲动,拉着阿镜默默背过身去。转头前还不忘在那曲线流畅的背肌上,含蓄地多瞄了两眼。
少年换好了衣服,别扭地这看看,那拉拉,看起来还算满意。
傅惊梅含笑道:“还要劳烦您再帮忙寻些库尔草来,作为交换,您的旧衣服就由我们清洗缝补吧。”
说罢,见那人没有反对,便带着阿镜回到了帐篷。
晚上,给傅惊梅灌好了汤婆子,阿镜埋怨道:“东家也太好心了!让人给他洗衣服不算,干嘛还要帮他缝补?”
被窝里热度熏得傅惊梅昏昏欲睡,她戳戳小姑娘气鼓鼓的脸颊,觉得好笑:“举手之劳而已,这一路还要仰仗他,别计较这些小事儿。”
阿镜看着东家转眼间便睡熟了,蹑手蹑脚地钻进自己的睡袋里。合眼前,她一面祈祷能此次能平安顺利,一面祈祷着早日到达草原,好彻底摆脱这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