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捣鬼被吹捧得飘飘欲仙,浑浊的眼中志得意满:“小事小事,下次再敢惹老子,还让他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今天就算了,力气还要留给胡同里的那帮娘们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渣!听着令人作呕的交谈,程川低垂着双目,掩住自己深深的厌恶。可是能怎么办呢?附近的流浪儿,还有自己这样没爹没娘的孩子,都只能任他们欺负。街坊邻居会出于好心施舍食物,可没人愿意和地痞流氓对上。
“二哥,李老五怎么不来啊?”一个满面油光的人刚问出口,就被旁边的人捅了一下。
果然,二捣鬼的脸拉了下来:“李老五不跟咱们混了,哼!不就是上次想看他要娶的小娘们到底长啥样,被他知道了?多大点事,还跟哥们们顶上了?他妈的!”
油脸汉子赶紧讨好地斟上一杯酒:“二哥说的是那个姓吴的小娘子吧?我见过我见过!”
听到熟悉的人,捧着酒壶的程川双手不可察觉地颤了颤,他悄悄挪近一点,不想错过一个字。
“哦?”二捣鬼来了兴趣,“说说。”
“上半张脸没太看清,她戴着个帷帽”油脸汉子见二捣鬼撇撇嘴,比划了一下补充道,“但是那小下巴,那小嘴儿!我看胡同里那个头牌翠柳都比不上!”
“真的?”二捣鬼笑得像只流涎的恶犬,“那可太便宜李老五了!这娘子家住哪一户,你知道么?”
“知道知道,我认识她家的门”油脸汉子眼睛骨碌一转,“要我说,美女配英雄,还是二哥这样的英雄,才配得上那小娘子!”
二捣鬼笑出满口黄牙,“哈哈哈!还是兄弟懂我啊,我听说那小娘子自己住...不如...”说到这里,他扫了眼一旁的程川,不耐烦地挥手,“你先滚出去吧!”
见程川稍有磨蹭,他骂骂咧咧地擡脚踹了过去。男孩瘦小的身体撞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
程川一声不吭地拉开门出去,又把耳朵覆在墙上,继续偷听。
“好喝好喝!再来一杯!”貔大虎打了个酒嗝,挥动着爪子,“喂,刚刚办新户籍的时候,你说你叫修子丕,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啊!你用的是我的名字!”
之前办理户籍的时候,貔大虎利用障眼法,帮傅惊梅办了两个新身份。
女的,用的是她的本名和这具身体的样貌;男的,则在原身样貌的基础上做了些改动,变成了一个样貌清隽的公子。
等到小吏问傅惊梅,“他”叫什么名字时,傅惊梅笑眯眯答道:“我叫修子丕。”,贼笑着看了貔大虎一眼。
傅惊梅喝得脸上也有些泛红,她笑嘻嘻地拨拉着貔大虎的一只爪子:“这不挺好的吗?就等于我们两个一起赚钱了啊!”
貔大虎看着她闪亮的眼睛,豪气万千地仰头,“我是主人,当然会罩着你的!”
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桌子上哈了口气。顿时桌上闪过金朦朦的光霞,现出了一对耳坠。
貔大虎用尾巴把它们轻轻扫到傅惊梅手旁,有点不舍:“我空间里就只剩这个了,本想作个纪念。不过认小弟总不能空手,送你做见面礼了。”
傅惊梅拿过耳坠仔细端详。很简单的水滴样式,宝石有点像玻璃种翡翠,非常通透,在月光下,仿佛汇聚了变换流动的极光。
“这是...欧泊?”傅惊梅很惊讶,“给我?”
“不要就还给我!”猫立起来扒住她的衣襟。
她麻利地戴上,得瑟地晃了晃头:“想得美!怎么样好不好看?”
大虎甩甩尾巴,“好看好看!别臭美了,快给我倒酒!”
“行吧!”傅惊梅也笑着去抓酒壶。
谁知她的手才伸出去,夜晚中就骤然响起一串急促的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