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说？"灵魂之火陡然膨胀。

"千年过去，你还卡在皇级门槛？"

老校长负手而立，布衣在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

他嗤笑一声，声如龙吟：

"老夫再不堪——"。

突然伸手指向羌夷皇鼻子。

"也比你欺负小辈有出息！"

羌夷皇被这记直球打得灵魂之火一滞。

下方众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有个女生小声吐槽：

"校长骂人还是这么朴实无华..."

老校长目光如炬，凝视着金光黯淡的领域。

他抬手轻轻一拂，领域如蛋壳般片片剥落，露出里面浑身是血的陆小北。

"咋样，小北？"。

老校长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搭上陆小北腕脉，声音突然柔和得像三月春风。

"还能站起来不？"

陆小北瞳孔猛地收缩，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老校长。

染血的嘴唇颤了颤，硬是扯出个笑容：

"没啥大事儿..."。

说着就要强撑起身，却被老校长一把按住肩膀。

"听话！"。

老校长突然加重语气，却在下一秒转为叹息。

他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陆小北凌乱的发顶，动作温柔得让人鼻酸。

"站到那边去，好好看着。"

陆小北愣住了。

老校长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像是藏着说不尽的自责与心疼。

"校长爷爷..."。

陆小北喉结滚动，突然慌乱起来。

"是我太冲动，跟您没关..."。

"傻孩子。"。

老校长摇摇头，眼角的皱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深刻。

他指尖凝起一缕温润的灵力，轻轻抹去陆小北脸上的血渍。

"是爷爷错了。"

这句话像记闷雷砸在陆小北心头。

他急得要跳起来：

"您瞎说啥呢！没有您我早..."。

"嘘——"。

老校长枯枝般的手掌摸了摸陆小北的脑袋。

"多好的孩子啊..."。

老校长在心中轻叹。

记忆中的少年总是带着狡黠的笑容。

可如今...

老校长的指尖微微发颤。

是他，在发现陆小北惊人的天赋后，不知不觉将自己的处世之道强加给了这个孩子。

南城的资源、南城的人脉、南城的战团...他用"为你好"的名义，将陆小北的世界一点点圈禁在了南城的围墙内。

"我到底做了什么..."。

老校长看着眼前这个满眼只有南城兄弟的少年，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本可以在陆小北第一次对平民露出不耐时纠正，可以在陆小北目中无人时训斥...但他没有。

相反，他纵容，他站台，他甚至亲手将第一战团的指挥权交给了这个心性未定的孩子。

远处羌夷皇的咆哮声震耳欲聋，老校长却仿佛听见了更可怕的声音——。

那是陆小北性格中某些珍贵品质碎裂的声响。

那个会为陌生人挡刀的少年，如今竟敢单枪匹马杀入羌夷族腹地，只因觉得"大不了就是干"！

"团结...才是人族的根本啊。"。

老校长望着浴血奋战的墨兰芝等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狭隘。

他原只想培养一个能为南城扬眉吐气的天才，却忘了真正的瑰宝应该照亮整个人族。

一滴浑浊的泪水滑过老人沟壑纵横的脸颊。

他多希望能重来一次，能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有些话已经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