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的无人机画面传回直播镜头——以老年活动中心为圆心,周边三公里建筑正浮现金属锈斑,墙体内部传出导管生长的滋滋声。
“"这不仅仅是污染!"”老钟的探测器插入地板裂缝,“"他们在对整座城进行记忆编码!"”
林七月掏出当年陈默送的手术刀。
刀锋划过蜡像手臂时,油脂下露出精密电路——这套系统被设计成DNA自毁装置,唯有直系血亲才能启动。小雨突然扑向主控台,缺失眼球的右眼窝透出诡异蓝光:“"爸爸说要给你看烟花..."”
数千公里外核电站的监控画面突然切入,显示冷却塔内爬满生物金属根系。陈默的合成音在警报中吟唱:“当编码完成时,我们将在超新星爆发般的数据流中重逢”。
老钟的EMP炸弹在最后一秒屏蔽信号,蜡像眼中的蓝光渐渐暗淡。
黎明前的废墟堆满烧焦的机械残骸。
林七月跪在冷却塔底部,手里攥着焦黑的α-24芯片——这是终止编码的最后密钥。小雨跪在五步外,左眼角膜正在缓慢金属化,凝结出父亲的手写密码:“ERROR_777”。
“"你早知道的,对不对?"”
面对林七月的质问,老钟掏出陈默临终前寄出的信:泛黄信纸上印着父女俩的DNA比对报告,结论栏赫然写着:“基因嵌合度0%|建议重启系统”。
三年后的纪念馆旧址建起环形雕塑。
不锈钢雕塑模仿DNA链形态,每个碱基对都刻着当年的系统错误码。小雨在导游解说时总是戴着墨镜——机械特征已彻底消失,但右眼瞳孔里永远残留着星云状的靛蓝色斑块。
林七月最后一次检查污染隔离墙时,在混凝土裂缝里发现一株新芽——左边是齿轮形状的金属叶,右边是普通蒲公英。她将混合植株连根拔起,却在茎秆折断处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
夜风卷起告示牌上的《最终报告》,唯一清晰的段落是:
"记忆编码的传播从未受阻,只是换成了我们尚不理解的形式..."
"真正的终局,或许只是另一次变形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