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也思君(1 / 2)

行也思君

他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格外清晰。

“很久之前,我就想那么做了。”

这个很久具体是在哪个时间点,相榆不知道。

他的发丝带冷,吻得情迷意乱之时,相榆还留有一份清明,伸出腿,一脚抵在对方腹部,“你到底是谁?”

他不答反问,“我是谁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他摩挲着少女的耳垂,轻声问道,“阿榆,我是谁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他的声音仿佛低入了尘埃,安静地等候一个结果,一如那日他等到了她死亡的讯息。

“商尧,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面对少女的提问,他垂眸,“是也不是。我确实想起了一些。”

只是t这些都是我想忘记的事情。

所幸上苍又一次将你带到了我的面前。

正当他思考的间隙,传来了少女娇俏撒娇的声音,“这个锁链弄得我手好疼。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少年用手拿起锁链,一个用力锁链就断开了。

锁链落地带起的声响在相榆耳畔清晰地传响,他向来不会拒绝自己。

但是正当双手解放的那刻,被上扣住,冰冷的长命锁划过相榆的锁骨处,凸起的纹路,那是曾经相榆一刀一刀刻上去的认知,让相榆觉得此刻真是放肆荒诞。

白绫隔绝了视野可见,使得其他的感官被极度的放大。

他的手上的茧子清晰地划过锁骨,酥酥麻麻的有些疼,“应该是这里了。”

他低声的默念传入相榆的耳中。

相榆:什么就在这里了?

不是吧,难道今日真要牡丹花下死了!

阿尧,你心好狠——

相榆已经屏息敛声了,一旁的商竹药似乎是后知后觉发现什么,手指往少女鼻尖下一探,像是真得有些被逗笑了,“死了?那就……扔到海里喂食人鱼好不好?”

相榆:!!!

垂死病中惊坐起,“不可以。”

白绫没系紧只是简单的覆盖在面上,视线终于清晰起来,她撞入少年眼中轻轻漾开的调笑,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此刻带着几分好整以暇,悠悠地看向她。

周围的摆设有些熟悉,相榆朝周围一扫视,发现这里的程设全都是按照她在剑宗的房间复刻的,大到床,小到房间里摆设的梳妆镜上的花纹。

“我们是在南明,对吧?”

相榆问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是充满着不敢置信,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不是在剑宗,他是花了多久才复刻出这样一比一的房间。

“喜欢吗?”他看向房间,自己都有些若有所思,“我在四国都布置了,怕你住不惯,所以全都是按照你在剑宗的房间来布置的,也没有很久。”

相榆不说震惊肯定是假的,下一秒,少年的手重新落在她锁骨处,“我前段时间发现了个秘法,若是在此处画下这个留魂阵,我入轮回后,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再相见,你第一眼就可以认出我。”

少年的手很轻的花了个圈,相榆抓住了他冰冷的手,“画吧。”

他眼睫微颤,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茶绿的眼眸看向相榆,拿起白绫,“你看着我,我的手就拿不稳笔了。”

相榆朝少年低头,“那替我束上就是。”

她的发丝很长带着一阵淡淡的形容不出来的香味,商竹药的手指划过她发间的时候,白绫穿过几缕发丝,扎紧。

这样便看不见了。

笔尖划过皮肤的感觉和自己握笔在宣纸上写书很不一样,柔软的笔尖落在少女白玉的皮肤上,一勾一顿,像极了给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题字。

相榆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怕影响少年落笔。

他的眼神不带半分多余的情感,恍若眼下落笔的就是纸,只是少女攥着他腰间的衣裳,不由得让他心头一软,落笔完一半后,停下来安慰道,“很不舒服吗?”

没想少女一行泪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少年慌神,局促不安地拿衣服替她拂去泪,她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不舒服。

但是怎么让相榆开口,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才不自在。

“……你可以再重一点的。”相榆觉得这样开口,既不会引起误会,又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思。

但是相榆浑然不知,她现在这般衣衫半露,说出这一句恳切的话,反倒是更加令人误会。

他提笔蘸了蘸墨,“好。”

第二次落笔,力度明显重了不少,少女蒙着眼,看不见任何,只能依稀记得,最后画完后,少年亲吻锁骨处,一吻即离的触感。

像是画家亲吻自己的艺术品。

更像是信徒虔诚亲吻他的神明。

“画完了。”

白绫被从背后扯下,相榆透过铜镜看清了锁骨处的阵法,勾笔得很漂亮,不像是画上去的,倒像是刻印上去的。

“很漂亮。”少年从背后亲吻相榆的耳垂,手搂住她的腰,面容何时染上潮红的相榆都没发现。

“摸摸我。”他漂亮的眼睛带着水雾看向相榆。

相榆先是思考了一下,掐指算了下时间,便明白了过来,阿尧的易感期又来了。

他方才一直不说,相榆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