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星,你又在看什么?”
被称作赴星的少年看向对方,说出来的话却让相榆虎躯一震,“师姐,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师姐走了过来四下里瞧了几眼,有些瘆人地抱住自己的手,“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
少年浑不在意,朝相榆那个方向瞥了眼,回答:“大抵是我看错了。”
“赴星你别不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啊!”
脏东西,相榆承认自己有被伤害到。
“不脏,还挺漂亮的一个师姐的。”少年语气温软,态度温和,脾气看着很好的样子。
特别是那一双眼,相榆承认商竹药的眼睛已经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眼睛了,但是那双眼少了几分情,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
但眼前少年的眼看人总含着几分情意,让人稍微不慎就会被勾了进去。
一张嘴不过才一句话就让相榆颇有好感,是个讲礼貌长得帅的师弟。
“好啦,今日的剑术课我们可不能再迟到了。”女子说着耸了耸肩,“不然我可想象不到王廉那老头子得把我骂成什么样子。”
王廉?相榆脑海中映出一个胖胖的憨厚的面容,有些想象不出王廉老了以后的模样。
“再过三天,就又要抽测了,你这个第一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可是师姐我要是再挂就要被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了。说真的,那老头子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为何唯独对你还能憋出几个笑容来,赴星你说,他……”
说到这里,那位师姐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可思议道,“他不会暗恋你吧。”
谢赴星:……
相榆听此差点没笑出声来。
“师姐要是我们再不走,你就将会以左脚先踏入课堂被王长老骂一顿。”
两人御剑很快就远去了。
“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相榆念叨了句,可以回家了,她本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她心底一点儿兴奋都没有,相反她觉得内心平静的可怕。
“到底是什么呢?”相榆回头发现自己身后是一尊石像。
石像
她的目光勾勒着石像的眉眼蓦然有些触动,“为什么呢?”
“我是不是认识你?”
相榆觉得脑袋有些混乱,但是灵魂的悸动不是骗人的,她一定是认得这石像的。
她想摸一下石像,手却无情地穿过,像是永远抓不住的人。
头疼得要炸开,心李一直有个人催促着她既然得愿为何不快些回家。
回家,何谓家?
相榆曾经问过一个人,那个人的答案是,“有所爱的人的地方谓之家。”
石像所能描绘的远不及他的眉眼惊艳。
“你是何人?”
“我是你师姐。”
他没说话。
“小师叔,你这山峰太冷了。”
后来,逍遥峰万物回春,再也没有了冬雪,却再也不见故人归。
“什么弟子……我就说,你这人性子那么不好,有几个人可以忍受你那脾气。”
年二十三祭苍生,短短的七个字概括了少年的一生。
商竹药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无垠草就在相榆一步之遥可是少女却像是呆在了原地。
“是你做的手脚。”
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雪狐得意洋洋地摇着尾巴,不置可否。
少年面无表情地把沧溟剑拔了出来,掀眼,“把我也送进去。”
雪狐一个愣神,别过脑袋,意思很明显,是她要取无垠草的,又不是你。
眼见沧溟剑就要落下,雪狐赶忙重新编了个梦境。
月光洒在剑宗的桃花上,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灯笼被风吹动,仿佛是诗的开篇。
红烛摇曳的新房,绣花的绸缎红被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烛台红烛燃泪脚踏雕刻着鸳鸯。
“是谁?”
对上少女着了红妆的面容,商竹药就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不禁呼吸一滞。
梦中千回百转的场景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少女一袭华贵金丝绣的红嫁衣,外罩着南明国十位绣娘赶出来的绯色鲛纱,眼尾和唇勾了红,本来无害的面容此刻美艳得过分。
“夫君?”
这一声喊得婉转起伏,少女的面容绽放开笑容,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她笑着就是上前要抱住商竹药,却被少年无情避开。
“夫君?”少女不解地看向商竹药,眉眼带上了几分责怪,“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要是个正常男子就为对方倾倒了。
可惜少年全程都勾着玩味的笑容,疏离又冷酷,那笑容细看竟然半分未及眼底。
“演得确实像,但是,她不会那么叫我,也不会露出这样一副神情。”
阿榆不会那么娇滴滴地称呼自己,更多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地姿态亲昵地唤小师叔亦或者是阿尧。
再何况,阿榆这个人要强且记仇,要是被自己冷脸对待了,必然是要报复回来的。
“而不是讨好我,看似天衣无缝,实则空有皮囊,相差甚远。”
“她人呢?”
女子桀桀地笑了,面容一下子变得格外可怖,“你就不好奇,在同样的情况下,她是否会认出你吗?”
“不好奇。”
过了晌,“你不是不好奇的吗?”
看着一旁认真观看的商竹药,女子有些无语。
死傲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