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触及到伤口之时,相榆不禁颤了一下,暧昧的距离可两人都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顺着疤痕商竹药垂眸,任由手指轻划过,像是被一片羽毛拂过,相榆不禁唤了句,“有点疼。”
本以为这样少年就会知趣地收回手,不想,温暖的鼻息落在了伤疤旁。
相榆意识到——商竹药竟然是在亲自己背后的伤疤。
白色的面罩被扔在了一旁。
柔软的唇畔落下,他从背后扣住相榆的手,相榆心尖突然颤了颤,这样和自己认识的商竹药有些大相径庭,他的发丝落在自己的肩上,有些痒,唇划过自己的耳垂,宛若情人间低语,“他在你身上扎了十三剑,我还给了他一百一十三剑,可是还是不够……阿榆。”
此刻这种宛若被毒蛇缠上的感觉是商竹药从来不曾展示过的一面,让相榆紧张地舔了舔唇。
“我应该把他碎尸万段,可是不行,我不能杀他,但是可以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相榆被商竹药这不为人知的一面给兴奋住了,她压抑住上扬的唇角,努力装作一份毫不在意的模样,“小师叔,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何需……”
还没来得及开口,少年的手扣住相榆的脑袋,摁在了自己唇边,撒娇般的呢喃道,“不喜欢这句,换一句我爱听的。”
相榆:强吻我,好小子。
相榆本来想无动于衷的,谅商竹药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没想,不过一月不见,他确实技术见长。
当他手落在自己后背之时,相榆猛得推开了他。
“……”他眼中的幽暗迅速褪去,目光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找、找到伤口了吗?”
商竹药目光下扫,是腰侧很小的一个口子,“其他地方还要看吗?”
相榆努力去忽视少年的反应,想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一些,忽而发现,周围的山洞被贴上了鬼画符,怪不得自己都没觉得有那么冷。
“你不会不好意思了吧?”相榆也是试探性的发问,得到的是沉默。
“面罩为何摘下来?真不怕被我传染?”相榆此刻真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不料得到一句,“不怕,大不了和你一起死。”
相榆震惊.jpg
都说我是剑宗最大的恋爱脑。
原来这个恋爱脑不是自己,是小师叔你啊。
“况且,我不会生病的。”
虽然不明白为何商竹药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但是相榆并没有过多疑问。
检查完后,察觉到相榆鬼鬼祟祟的视线,商竹药从地上站起,若无其事道,“我叫宋温进来给你看看。”
宋温看过后,放下了点心,“这个丹药一天三次,七日后高热应该就可以退下去了。”
只是希望这几天可以如愿平稳度过去吧。
知钰从相榆手中接过符纸,有些不情不愿地,“好丑,太子你确定要我贴吗?”
“往往好用的符纸都是长得不好看的。”
见太子殿下都烧成这副样子了,知钰就当做眼睛瞎了,闭着眼把所剩的符给贴在了山洞内壁上。
本来冰冷的山洞确实可感的滋生了几分暖意。
夜深,相榆是被冻醒的。
气温一下子下了好几个度,相榆戳了戳最近的知钰,知钰本来被吵醒憋了一肚子气,刚想破口大骂之时,发现竟然是太子殿下,于是,嘴巴骤然禁闭。
“温度低了好多。”
符纸被人为的撕毁了,风雪不知为何也呼呼地灌了进来,有些可怕,像是骇人的哭诉纠缠其中。
醒的不只是相榆,不少人也早早醒了过来。
黑暗之中,火堆中央,坐着商竹药和宋温二人的身影。
燃起的火苗就像是鼓舞众人可以走出去的希望。
没有灵力,暴雪缠身,如今众人被困在山洞之中。火苗没有了支撑可见得摇摇欲坠。可所有人已经把身上可以燃烧的无用之物都扔入了其中。
“火快灭了。”
不知道是做了多久的心里挣扎,一旁的宋温将怀中的书撕下,一点点地扔入了火海之中。
意识到方才宋温扔进去的是什么的苗淼,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她别过头去,眼泪方才没有落下。
有了宋温第一人做出表率,人群中开始有了回音,
“这是我娘子给我绣的布匹,希望我出门在外可以平平安安。”
“这是我娘给我折的纸老虎,我带了很多年了。”
相榆也走上前扔下如今身上仅有的可以燃烧的物件。
火苗又逐渐跳跃了起来。
知钰见太子都扔了东西,便也走上前,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沓的纸,扔进去前还虚情假意地抹了一把泪,仿佛有多舍不得似的,实则在扔进去前,相榆看清楚了,这是知钰贴了多年的小广告。
“……”你这样的深情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火苗燃烧一段时间是够用了,剩余的物件便放在了一旁,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