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
第一剑戳入了他的肩膀,血红的颜色烫得许瑾手一抖,“我被她恨了十一年。”
“她觉得是我让她失去了爱你的权利。可是你甚至朝她走一步都没有,多高尚啊,掌门大人。”
他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来,随着剑锋带上了几分癫狂。
原来在恨面前,爱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许瑾死死地盯着掌门,妄想从他眼中看到几分恨意,可惜,他像极了一个历尽千帆的老者眼眸中有的只是平静和等待。
“孬种,刺肩膀算什么,有种就往我的脑袋上来啊!”
剑起剑落,许瑾记得那血,是热的。
正如年少不可得之人,困住了母亲一辈子。
许瑾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这恨是那样的无力。
这一剑下去,他失去了世上所有爱他的人。
—
知道相榆恢复记忆之后,相俞之便也不像之前还有所保留的含蓄了,每日都是想了法子勾引相榆。
整日正事不做,做的最多的就是往相榆跟前凑,姐姐姐姐的叫,叫得相榆脑袋都疼了,每每都想把他的嘴给封起来。
“姐姐,你看我今天好不好看?”
他眼梢含着春情,上身着了一件单薄的丝绸纱裙,半遮琵琶半遮面的,佯装无意地展示自己的身材。
“姐姐,要摸一下嘛?”
相榆刚看完一本奏章,刚想拿起下一本就被少年摁住要拿起的东西,“姐姐,为什么不理我?”
相榆忍住在嘴边呼之欲出的你吵二字,努力让自己把他当做一个三岁小孩儿,随口哄了句,“姐姐在忙,一会儿再陪你好不好?”
可相俞之不是三岁小孩儿,对于相榆的话向来是只听自己喜欢的,对自己不喜欢的话,一律当听不到,“那姐姐别忘记今晚要陪我吃饭,我给姐姐准备了一份惊喜。”
这堆积成山的奏章真不是给人看的,看了一个下午,相榆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准备今天到此为止。
上次一不小心走到相俞之的房间,如今相榆理所应当地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寝殿睡觉。
经脉被挑断,虽然魔族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实力如何,只要血脉在那里,相榆永远都是他们的太子,但相榆可不想成为一个什么都不行,被人随便就可以搞死的魔界太子。
而且全人界谁不知道,魔族的名声有多差,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头头,更是恶名昭著。
强抢民女的传言数不胜数,而且,魔族太子武力值弱,身体不好,更是被人尽皆知。
坐在寝殿内,她看着偌大的房间却打心底觉得孤寂。
人界没了苏榆这个人,可对于相榆而言却是真得从生死关趟过一遭。
这些天也累,相榆的头刚沾到枕头就困了,迷迷糊糊直接睡了过去。
而另一间房,等了许久的相俞之像是习惯了,半点没从修复经脉的书上擡起头,随口一声,“叫她过来吧。”
来人拥有一张和相榆三分相像的面容,但背影却是十足的相像。
“转过身去。”
那女子受宠若惊,害羞地转过身去,之前一直都仰慕不已,如今见了面发现,这位可比起她想象之中的要帅了不少倍,但这性子倒也是冷酷很多。
他从背后轻抚着女子的耳垂,把眼前的人想象为阿姐,不消片刻,便有了真实的不是只在梦中出现的反应。
“阿姐。”他喃喃低语,明明真人就在身边却半点动不了的滋味可真是太难熬了。
低哑的嗓音听得女子面色一红,娇滴滴的应了句,“君上。”
“闭嘴。”
魔族本性如此,相俞之从来不深藏自己的欲望,但面对阿姐,却不愿意为难她半点。
他顺着脖颈亲吻,一遍遍反复低吟,好像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阿姐,喜欢你,好喜欢你。”
像是着了魔,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相榆,想到她的眉眼,想到她红着脸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欢喜正如自己看着她一般。
可是阿姐,为何你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呢?
好半晌他才缓过神,“不准转过身来。”
这个背影太像阿姐了,于是那些难以宣泄的情绪就这样,一t次次不停的诉说。
男子一声声缠绵缱绻的阿姐,让女子不禁想知道到底是怎样冷酷无情的女子才能够这般无情地拒绝君上,一次又一次。
而此刻熟睡的相榆安坦地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怒骂道,“无耻!问鼎真人,看我以后不把你的脸打成猪头!”
对着被子就是拳打脚踢了一阵。
一觉直接睡到了自然醒,相榆方才想起自己答应过相俞之的事情。
她挠了挠脑袋,记忆里对于相俞之的记忆都是在小时候了,人界的一年相当于魔界的十年。
小时候一个人长大的相榆一直想要个弟弟,于是就在大街上随便拉个小乞丐作为了自己的弟弟,当时魔皇还没有陨落,对相榆也是相当宠溺,没有半点意见,便收下了相俞之这个孩子。
小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就好比关系很好的姐弟,但相榆从没想过这份感情怎么就在自己离开魔界多年后进行了质的变化。
相俞之没有锁门的习惯。
相榆一推开门,便是一床的惊喜。
相俞之被开门声惊醒,意识到是谁来了之后,神色难得有了慌乱和无措。
相榆开门快,关门更快,对于相俞之有女人这件事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弟弟长大了,拥有自己的生活,相榆也不是古板迂腐的人,“俞之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睡吧,姐姐下次再来看你的惊喜。”
相俞之抱着被子,狠狠把枕头摔在了地上。
“滚!”
睡眼惺忪的女子:???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连人带被子的被相俞之扔在了门外。
女子可怜地拍了拍门,“君上,我衣服被你撕碎了,你记得赔我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