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的一口气后,听见相俞之颇为遗憾道,“我也很想和姐姐是亲生姐弟。”
这样我们就有血浓于水,难以摆脱的羁绊了。
相俞之随意披了件明黄色的衣袍,袍身上绣着精美的牡丹花纹,淡黄色的牡丹,窄袖收紧手腕,衣服的材质轻盈柔软,明亮的颜色衬得相俞之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他沐浴到一半,听到知雪的报告就立马赶了过来。
发丝还带着几分湿气,却坚定地把相榆护在身后。
言下之意,便是没有血缘了。
那便好,这里没有相榆所处的时代先进,未必会知道近亲成婚的危害有多大,相榆钻研历史的时候,知道有些皇族为了使血统纯正和皇权集中会进行这样的事。
但是近亲结婚违反伦理法律不说,在遗传史上也会增强隐性疾病的发生概率。
所以,相榆本来还担心怎么给这群魔科普知识,此刻知道两个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心里稍微舒了口气。
“姐姐,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等你一辈子的。”
等所有人走后,相俞之认真的对相榆说道,他很奇怪,因为一张脸,也没有怀疑相榆,可是他怎么就那么笃定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姐姐呢?
相榆分明都不记得他了。
“或许……你认错了人呢?”
相俞之失笑了一声,眸里光华流转,“姐姐是担心我会认错你吗?我们下过结魂咒的,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的。”
“可是……”相榆还是选择和眼前的他坦白,“我不记得你了。”
像是一场暴雨把他眼底的光彻底泼灭,他像是有些迷茫和不敢置信地呢喃道,“不记得了。”
相榆知道这个事实或许对于一个等了一个人很多年的他很失望,但是有的时候,或许隐瞒并不是最好方式去解决问题。
“没事。”很快,他便舒尔地笑了,像是在安慰相榆,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不记得了也好,不记得那我们便重新开始。”
像是秋日落在地上的银杏叶,无力而倔强,他掐得相榆的肩有些疼了,“重新开始好不好?”
仿佛是一个罪人在祈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救赎,他目光所及,恍若隔世。
“你叫什么?”
“相俞之。”
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束缚,无数的记忆如同走马灯在相榆脑海中翻过。
无妄涯底,灰暗的雾色之中,发生的一切终于在相榆脑海中明朗。
那年无妄涯底,并非有两个人,而是一体被剥离成了双魂,所以明明是魔族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对,顶包的如此拙劣也没有人戳穿,因为相榆就是苏榆。
那些失去的记忆回到脑海中,苏榆的,相榆的,终于连成了一条清晰的线。
“俞之,我捡回来的俞之?”
见相榆的神情一瞬间很痛苦,相俞之立马上前把魔气灌入相榆体内检查状况,听清相榆话的他,瞳孔微怔,骤然欣喜若狂,“你记起来了!?”
见相榆还有些缓不过神,相俞之知道此刻姐姐需要的是休息,确认相榆无碍后,便先离去了。
那些记忆呈排山倒海之势袭来,相榆揉了揉太阳xue,大脑有些乱了。
意识到自己和苏榆是一个人后本就让她震惊。
无妄涯底,一体分双魂更是让相榆难以置信。
她这个狗血文里恶毒大小姐的人何德何能穿个书,都跟开地狱模式一样的。
不过好歹确实记起来了些有用的东西。
震慑住那些个老大臣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
剑宗掌门之位不可空着。
但对于掌门的位置,几位长老都有意思想要坐上去的。
在差点要打起来的时候,一席白衣的许瑾出现,捧着掌门在生前留下来的书信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敲定了下一任的掌门之人。
“剑宗掌门之位,留给吾之师弟,阿尧。”
夏日的炽热逐渐消散而去,微凉的风开始吹拂,树叶逐渐枯黄而落,萧瑟的秋日,在长钟三声宣告之中,已然是风华夺目的少年转身坐上了掌门的位置。
成为了剑宗史上年纪最小的掌门。
但少年确实有这个底气让众人信服,只是那些个长老心里有几分信服就不得而知了。
剑宗新任掌门商竹药继位那天,魔界也有一件爆炸性的消息传出,失踪已久的病秧子太子终于回来了。
而这两个人爆炸性的消息不仅在各自的地方不胫而走,更是分别在魔界和人界也得到广泛的传播。
而在这些传播的消息里,掺杂着真真假假的,引起百姓议论的是,听闻那剑宗的新任掌门有个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传闻那个白月光在两人最为相爱之时被剑宗内一位长老斩杀。
而又听说,魔界那个病秧子太子竟然和那位死去多时的白月光面貌有八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