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榆回过头,指了指掌柜门口的这块空地,“我觉得我晚上睡在这里挺好的,可以帮你辟邪,你看我满身都是血还可以帮你吓走客人。”
掌柜忍无可忍,“你到底要怎么样?”
女子轻笑了声,“简单。”
片刻后,相榆先拿手试了试温度,随后走进了药浴之中。
问鼎真人的十三剑没有要相榆的命,每一剑都没有伤及要害,不致命但疼,特别是手筋被挑断后,灵力像破了洞的气球四散开来。
金丹的修为一夕间化为泡沫。
相榆泡在药浴里神思恍惚,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见到商竹药,以及……好想回家。
她没受过这样的苦,更没经历过这样的委屈。
她抱紧了自己,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没有了灵力她很多法器也用不了了。
“小师叔……”
她喃喃出声,这时候有些觉得世态炎凉,人间不值得。
“早知道如此,我死都要越狱了。”
相榆走剧情从来不按套路出牌,鲜少的一次规规矩矩待在大牢里结果就是被那老头挑了手筋。
“唉——”
“疼死了。”
药浴愈合的过程像是把伤口撕开重新缝上,密密麻麻的疼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痒,相榆抹去脸上的血,看着水面的倒影,无聊地吐了个泡泡。
“客官,要不要再加点热水?”
问话的是那掌柜的小夫人,等级高的魔和人类的外表一般无二,此刻相榆歇脚的地方应当是个穷乡僻壤的地儿,所以这里奇形怪状什么样的魔都有。
而这掌柜的小夫人身后还有没幻化好的细长尾巴,此刻站在门外像是没骨头似的,媚眼如丝,捏着嗓子娇俏道,“小姐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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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一遍就够了,相榆扯过一旁那掌柜给准备的衣服。
是魔族当下最流行的款式,深紫色的抹胸,下裙开摆高叉,相榆穿上后发现这开叉的太高后,直接问那小夫人拿了针线开始缝。
一旁的小夫人没忍住,“小姐,这是魔界最流行的样衣,不少魔还嫌开得不够高。”
“不够高?”少女抵着脸颊,低笑了声,像是开在魔界的花,妖冶而又美艳,除去封印后,少女的发丝尾部像是挑染了暗紫色,本来黝黑的眸细看沾染上几分血色。
“再开下去,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小夫人没想到眼前这个没有灵力也没有魔气的女子竟然有此等气势,抹去额间的冷汗,“有种朦胧的美感,那位很喜欢。”
“哪位?”相榆皱着眉反问。
小夫人点点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那位是至高无上的神,魔界不败的神话。”
“能够得到那位的垂怜,是我一辈子的愿望。可惜那位只喜欢干净的魔族,像我这样的放在眼前估计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瞧见小夫人失落的神情,不感兴趣的相榆问,“他很帅?”
不然怎么感觉把这位小夫人迷得有些失智了。
相榆撮了撮手指的间隙,听小夫人娇滴滴道,“奴家也没见过那位大人的尊容呢——只是听说见者难以忘怀。”
见者?难以忘怀?
相榆拍了拍小夫人的肩,半晌,想起魔界千奇百怪的长相,还是没忍住来了句,“吃点好的吧。”
小夫人眨了眨眼,是错觉吗?她怎么从这小姐的口中听出了几分怜惜同情的意味来。
“毕竟姐是过来人,别把自己饿着了。”相榆对此还是深有体会的。
好了,小夫人此刻确定了不是错觉。
“可是他真的很帅!”小夫人像是维护偶像的粉丝,不服气道。
相榆举了个例子,“你觉得掌柜好看吗?”
小夫人点点头,“帅!帅得惨绝人寰!”
很好,破案了,那个什么神秘的见者忘怀的男魔估计是个四肢发达,胸肌健硕的潦草男子。
千里之外的魔宫,一片旖旎之中,男子抽过衣服套上,身后的女魔便像菟丝花般的缠绕了上来,“君上~”
这就声喊得千媚百转,正常人听了骨头都要软了,而那位却毫无反应,懒散的声音玩味道,“黛柳,你的手不想要了?”
黛柳心里有些失望地收回手,这是她第一次成功爬上这位的床,但是这位看着自己的时候总像是透过自己看向另外一个人。
分明自己就在他眼前,可是他眼中却是满满的另外一个人。
“昨晚……”
黛柳的话刚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淡紫色的眼眸微微挑起,像是夏季最糜烂的花盛开,“我怎么不记得了。”
一句话把黛柳判入了地狱。
动情时可以温柔至极,如今也可以弃她如履。
“黛柳,忘了说,我最讨厌的就是有心机的自以为自己聪明女人。”
他分明是笑着的,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