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问鼎真人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强词夺理道,“那身黑衣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商竹药也是冷着脸道,“今天弟子面前我未开口,不是默许一切,问鼎真人。师兄的死我会查明真相,但也不是放任你给弟子泼脏水。”
“苏榆苏榆!怎么、都给你们下迷魂药了!?都要护着她不成?阿尧,你是飞升之人,断情绝欲那都是应该的!怎么能被一个女子牵动心思。”
问鼎真人怒不可遏地开口,失望的眼神顿在面前惊才艳艳,被预言为飞升第一人的商竹药。
“怎么?要不是维护我的颜面,你还要反了不成!”
少年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这下,问鼎真人气得肺都要炸了,“你可真是出息了!”只手一把拍碎了桌子。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少年的马尾在空中划过弧度,他回头,茶绿的眼眸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问鼎真人。
屋内传来的砸东西踢凳子声音都和商竹药无关了。
夜色开始缭绕,望不见尽头的真相,更或许真相近在眼前,而却不愿让人去相信。
问鼎真人砸完东西后,坐在一堆废墟里,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他把头埋在膝盖里,扫视一圈周围乱糟糟的一切,酸涩和委屈涌上心头,说不尽的苍凉悲哀。
在一个人骤然安静下来的的时候,他触摸着空气才渐渐想起意识到,这个世上继自己失去师父后,他又失去了一个珍贵的人。
“师兄。”
他无助地抱紧了自己,缩在一堆废墟的角落里,像只无家可归的土拨鼠,“你怎么不来骂我啊,我又乱发脾气了。”
问鼎真人的声音卑微进了尘埃之中,风扬起他的满头白发。
坐在冰凉地上的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大阵,对,不能让师兄的心血白流。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直到三日后,方才重新出现在掌门的葬礼上。
听闻剑宗的这个大消息,大小仙门都来了很多人参加。
而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四国火速将在剑宗学习的弟子召回,纵使再想留下来帮忙,北冥韵还是被来参加葬礼的芙蓉长老在回程之时拉走了。
那天阳光明朗,乌云拨开迷雾,流浪的人却怎么都找不到归路。
林昭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苗淼和宋温回南明后的事情了,还好沈临平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不然,林昭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偏激行为来。
而那三天里,相榆被关入戒律门的大牢之中,隔壁就是陈英。
陈英格外惊讶于相榆会被抓进来,但相榆什么都不肯说,进了牢笼后便安静如死寂。
“阿榆妹妹你说点话吧,不然会让我觉得你生了病的。”
依旧没有声音,这几天无论陈英怎么试着和相榆开口,相榆都没有开口过,晚上的时候隐隐会听到少女深夜里很轻的抽泣声。
第五日,终于有人来了。
见走入的少年衣袍雪白,宛若人间一捧苍雪,不沾染半点人间风月,发带也从青白色换成了白色。
“商仙长!”陈英喜出望外,对于商竹药,陈英还是挺感激的,毕竟当时倘若没有他,阵法迟早会把陈英榨成人干,更别说,商竹药还是陈英师爷留下信件之中的贵人。
“你再不过来,我可快担心死阿榆妹妹了,五天,整整五天,她一句话也不说,一口饭也不肯吃,人病了还好,心病了可就真麻烦了嘞……”
陈英这边喋喋不休和一旁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商竹药一眼进来以为自己会看到眼眶通红、泪流满面的相榆,但情况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在陈英期待和瞩目之中,她听见少年拧着眉“啧”了一声,“哭是最没用的,没死就别躺着了。”
陈英:……不是,商仙长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但是效果很奏效,陈英如愿听到一旁安静了五日,嗓音低哑,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