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榆也是在心底叹了口气,看出来这位小皇子也不是奔着问剑去的,便也没有多开口说些什么。
熟悉的宅邸出现在面前,相榆还没来得及恍惚就被君城莞给拉了进去。
来的时候,少年正在执棋,白玉圆润的棋子被夹在少年修长的指尖,而对手不是林昭,而是掌门。
君城莞和相榆的突然闯入,先引来的是在一旁观棋的林昭的目光,“阿榆妹妹!城莞哥哥!”
君城莞在心底吐槽了一句林昭,但面上保持着笑容满面,得体的作风。
落棋的声音响起,少年侧目,似乎没想到来人,“来还玉牌的?”
这问话显然是在问相榆。
几日不见,少年精致的面容依旧惹眼,茶绿的眼眸乖乖地看了过来,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遐思。
今日穿了件白衣,很衬他君子如兰的气质。
只要小师叔不怼人,这气质已经秒杀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修士。
掌门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两人,同样在现场的还有二师兄许瑾。
他不言不语站在一旁,仿佛和空气融为了一体。
见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君城莞又一副腼腆的样子,相榆这才无奈道,“不是,是来找小师叔问剑。”
这话一出来,掌门都是呆滞了几秒。这才扭头看向商竹药,指着自己这位小徒弟,还是处在震惊的状态里,“阿榆方才说要向你问剑,是这样子的,我没听错吧?”
不怪掌门觉得不可思议,商竹药的剑术本就是天算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天下第一,而且阿尧还刻苦,几年不见,掌门能察觉到阿尧的剑术又精进了不少。
商竹药倒没像旁边的几人那么震惊,只是有些意外相榆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毕竟这段时间她可是见到自己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于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下,相榆拉了拉君城莞,介绍,“没错,想和小师叔比剑的就是他!”
林昭将眼底的惊讶遮掩住,捂着嘴轻笑了声,“城莞哥哥自小学习音乐,哪里懂什么剑术啊?阿榆妹妹莫不是话说出口,害怕了?”
君城莞听到林昭的贴脸开大,立即一改腼腆害羞男孩姿态,“自然不是,是我让阿榆带我来的。再说,谁人规定一人只能擅长一术的?”
君城莞抽出手中弟子专用的木剑,毕恭毕敬地朝商竹药抱拳道,“西炎君城莞,特来问剑。”
“小师叔可接剑?”
掌门摸着胡子想起自己上回见到西炎国国君还听他提起过小儿子,倒是没想到如此有骨气。
“最近学了什么?”
这话在问君城莞,“暨阳剑法。”
暨阳剑法是入门级的剑术,专门针对于此前从未练过剑的弟子设置。
商竹药点头,“好,那就用暨阳剑法。”
取了把和君城莞相同的木剑,“去庭中吧,这里也不方便比剑。”
看完两人问剑的相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商竹药帅到,这种帅不是刻意展示的帅,而是少年不经意间走剑的漂亮。
天下第一,名副其实。
同样简单的剑招在商竹药手中却使得格外漂亮,不同于君城莞古板的一招一式,商竹药行剑时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
“你穿得衣服不合适比剑,以后问剑记得穿身合适的衣服。”
商竹药和相榆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君城莞坐在地上,方才好几次他都差点踩到衣服摔倒。
“很酣畅淋漓的问剑看得我倒也有些心痒了。”
听到林昭真诚的评价,君城莞翻了个白眼,反问,“怎么,你也要和小师叔问剑?”
没理会君城莞的阴阳怪气,林昭看向了一旁默默无闻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相榆,“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机会向阿榆妹妹讨教。”
相榆早知道如此,肯定死也不要陪君城莞过来的。
倒也不是怕输,只是在昔日老师面前展示剑招多少有些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了。
林昭格外期待地看向相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和仙门大比的第一比试一下?”
相榆在蓬莱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此刻在商竹药和掌门门前倒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就那么答应下来了。
“无碍,比就是了。”
相榆没看见林昭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许瑾擡眼看了眼相榆,抿唇没有开口。
相榆想到北冥和自己说的,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战林昭,“你想比什么?”
笑容甜美的少女拿出剑,似乎早有预料相榆会问这个问题,“既然在剑宗,那么我们二人比剑可好?”
比剑?相榆想起自己新练成的泠光剑第二式,倘若被打到那种地步,相榆倒是有些好奇那招能否让自己逆风翻盘。
同样的场地,对战的二人依旧是先双双朝对手行了个礼。
相榆看向对面人畜无害的少女,脑海里不停地在大脑风暴,设想少女可能会出的招式。毕竟明招易躲,暗箭难防。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昭挥剑直直朝着相榆的胸口而来,相榆轻轻一挑,把剑给挑开了。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林昭压根就没握紧剑,如此轻的一个动作便让她的剑脱手飞了出去,而林昭没站稳朝相榆怀里跌去。
相榆及时站稳,扶住了林昭。
林昭退后了几步,格外歉意道,“对不起阿榆妹妹我剑都拿不稳。还提出跟你问剑,真不好意思。”
“没事,林姑娘虽然剑拿不稳,但胜在很有自知之明。”
你虽然菜,但是知道自己菜啊。
相榆可不吃林昭这一套,不会故作大方地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此刻眉眼弯弯对上林昭的打量,认真的一番话不像是嘲讽,倒像是真心的夸赞,林昭只是笑笑没有多说话。
三日后,听说铸器长老又研究出了一批有意思的法器。
掌门飞着月聆就朝着无冕峰而去。
“这个距离检测器,可以检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掌门表示了然,但是不禁脱口而出,“这玩意有什么用吗?”
铸器长老瞄了眼掌门,清了清嗓子,“喏,你t现在随便说两个人的姓名。”
掌门:“沈霜泠,谷渊。”
谷渊便是掌门的名字。
听此,铸器长老哪能听不出掌门的执念,“谷渊,她已经去了很多年了,你已经断了凡间尘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放下。”
掌门:“你就说你检测不到不就好了。”
铸器长老撇了撇嘴,“那你换两个名字喽。”
掌门思考了一会儿,“那就商竹药和相榆。”
阿尧,铸器长老认得的。
至于他师兄这个恋爱脑小徒弟也是颇有耳闻的,心里暗暗道,肯定是这个恋爱脑的小弟子缠着阿尧了,师兄如此深明大义自然是为阿尧着想。
却见法器上显示出的距离——怎么是负数啊喂!
不过一刻,整个剑宗都知道了。
剑宗冰清玉洁的小师叔终究委身于了恋爱脑痴痴爱着他的小师妹。
为爱屈服,感天动地!
看看,恋爱脑也是可以泡成功男人的。
相榆顿时成了全剑宗的膜拜的模范,无他,她成功赢得了一场盛大赌局的胜利,打败了玄宗的乐清仙子,南明国第一美人以及一大堆仙门叫得出名字的人,成功和小师叔商竹药春风一度了。
消息不断传播开来,隐隐半个仙门都知晓了此事。
铸器长老艰难的出声:“师兄,这个……”
不料,掌门也是一脸深思熟虑,“别吵,我在思考。”
铸器长老:……
我咋觉得是你思考出了正确答案但是不敢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