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刃点点头,好像没有瞒着崔晓的意思:“是的,我要准备一下接应阁主,把他们带进来。这段时间你和这两天一样就可以,好好在庆典上玩一玩,或者练练剑。”说到这里,他罕见地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好不要和九刃教的人走得太近。”
很快,崔晓被姚羽赶回去睡觉,脚步犹豫地走了——他有点想留下来帮忙,但也知道,他们要做的事必然不是自己擅长的。
姚羽看了一会崔晓的背影,扭头发现乌刃也在看,就打趣地问他:“统领,你和阁主怎么好像都有点骗小孩的癖好?”
乌刃闭目,捏了捏鼻梁:“我没有……只是他演不好戏。第五日是什么态度?”
“他没有态度,这已经是很好的态度。”姚羽拾起崔晓留下的残破灯笼,将之放在双手之间,一按,拍了下手,不知是变了什么戏法,灯笼就整个凭空不见了。姚羽转身,冷不丁正对上乌刃死气沉沉的绿眼睛,手莫名一抖,被按瘪的灯笼就从他的袖子里又掉了出来。
乌刃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隐没入黑暗,也施展轻功走了。
姚羽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捡起完全坏掉的灯笼,脚踏实地的往自己屋子走去。
第二天的擂台开得很早,所以崔晓压根没睡上几个时辰,就被从被窝里薅了起来。第五日难得很早就起了床,先阿秋一步把崔晓拽起来洗漱,陪他练了一会剑热热身,随后二人等来了阿秋,一起前去比武擂台。
虽然乌刃提醒他最好不要和九刃教的人走太近,崔晓也没有将其当做耳旁风,但他实在是向来不擅长把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没说两句话,又真情实感地兴高采烈起来。
比武擂台周遭的气氛,也很容易令人情绪高涨。
两名男子正赤着上身在场上相搏,纠缠在一起,拳拳到肉。崔晓他们走近时,左侧的人已经头肩抵在对方胸部,将其抱摔枕抵在地,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崔晓脚步一顿,听见了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左侧的胜者没再追击,一旁有人上去将躺在地上疼的哼哼的人放平拖走。
第五日拍拍崔晓的肩膀,指指擂台边上几排椅子上坐着的一个人:“瞅见没,那个特别壮看起来很憨的?他是吕大,陆占平手底下的人,天生的力大无穷……我举个例子,他能把二百斤的人轻松抱起来再用力摔下去。跟你介绍一下,他就是这个比武擂台的擂主,蝉联三届,所以去年和前年都没有人能打得过他,进到教主的宝库里。”
崔晓顺着第五日指的方向看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忍不住问道:“他……眼眶怎么青了。”
吕大捂着青了一只的眼睛,表情沮丧,有些发愁。他和吕二一觉睡醒发现乌刃已经不在蛇窟里了,匆匆忙忙跑去禀告了陆占平,陆占平气得给了他俩一人一拳。平时陆占平对他们俩总是要格外宽容一点的,但这次,如果不是教主就在旁边,及时开口制止了陆占平,恐怕他们也不会好过。
说起来,教主又为什么要让陆占平不用追查呢?九刃教里混进来外人,不是很罕见且要紧吗?吕大想不出什么头绪,吸吸鼻子,坐在椅子上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第一天的比武有决定好的顺序表单,或许是因为崔晓报名的时间晚,他的名字排在很后面,第五日虽然等的哈欠连天,但也陪着他与阿秋吃了顿午饭,接着在擂台旁看了下去。
崔晓倒是看得认真,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将掌刀削万头的招式搬上来比较,发觉九刃教中的这场比武虽然勉强说得上点到为止,可出手一个个的照样狠戾,顶多是不在最后再给对手补上一刀。即便是禁用兵器,一天下来,台上也被铺上了一层血色。
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太阳已经西斜,残阳洒下一片金黄的余晖。崔晓看了看手上的表单,再过两三轮就轮到他了,他还真有几分跃跃欲试。
就在此时,九刃教某处离擂台不远的位置,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