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也不希望这个世界毁灭呢。”小鱼儿想明白后表情更加复杂了，可他看向将臣的目光却并没有变化。

将臣也很坦然，在认真地想了想后，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准确来说，我是无所谓的。”

“灭世也好，保护世界也罢，一切都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将世界保护好，那自然不错。可若是当真不小心灭世了，我们也无所谓。对于我们而言，顶多也就是再等上一段时间。”

将臣说起这话来随意得很，甚至连神情都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不少，似乎是又想通了什么。

小鱼儿和苏樱正因着将臣所表现出来的态度问题而暗暗心惊，总算是有些理解马家人为什么要世代追杀将臣了，便注意到了他那神情的变化。

小鱼儿和苏樱两人心中一紧，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苏樱试探性地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将臣听到这问题，先是斜眼瞥向了他们，又慢慢地转头看了过去，表情显得有些淡漠，目光微动，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在转念间想到小鱼儿和苏樱两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迟早都是要回去后，将臣便又露出了笑容来，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忽然间想通了。”

“计划成不成功，对我来说不过是多等上一段时间的区别。现在出问题的不是我，该为此着急补救的，也不该是我。”

将臣说着露齿一笑，笑容明明挺正常的，可小鱼儿和苏樱两人却莫名地觉得有些森然。

将臣不闪不避地看着小鱼儿两人，小鱼儿两人也没有丝毫闪躲地回看着他。最终，还是小鱼儿和苏樱两人先移开了目光。

小鱼儿大声地叹了口气，面上笑容依旧，又瞧向了将臣，道：“你知道什么样的敌人最可怕吗？”

将臣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才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笑道：“愿闻其详。”

小鱼儿也拿起了酒瓶子，说话时没看向将臣，而是盯着酒瓶子瞧。

他道：“我觉得最可怕的敌人，是那种能力超群，又对世间万物没有归属感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是没有底线的。他们没有归属感，所以对所有事都不在乎。同时能力超群，也便无畏无惧了。”

“这样的敌人，可以说是没有弱点的。而没有弱点的敌人，正是最可怕的。”小鱼儿说到这里，似是意有所指地擡眼看了将臣一眼，又似笑非笑地拿起了酒瓶子喝着酒。

将臣听出了小鱼儿是在暗示自己会是个可怕的敌人，可他却不以为意，反而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小鱼儿这话，最后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这说法理论上来说是对的。不过可惜，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不是人类，都有自己的弱点，包括我在内。”

小鱼儿意有所指地说，将臣也跟着意有所指地回答表态。听完他这话的小鱼儿和苏樱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挑眉，不用猜也知道他指的定然是马叮当了。

心里头清楚将臣现在还算是无害的，小鱼儿两人又露出了浅笑，没再提这事。

苏樱倒是又状似随口一问，道：“有没有弱点都好，反正你也不是敌人。倒是接下来的事，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做？”

这一次将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随手晃着手中的酒瓶，目光放空想了一想，方才应道：“圣母暂时不管。她要继续下去，就必然会找上马小玲和况天佑。我们还是先将马灵儿的问题解决了。”

在关于圣母和人王的事上，小鱼儿知道将臣定然比自己了解。是以，在听完将臣这个决定后，小鱼儿只是点了点头，便顺着他这个想法，问道：“那还是从徐福那里入手？”

“不，那样太慢了，我们不一定等得起。”将臣一摇头，举起酒瓶将酒喝光了，又接着道：“还是让白狐直接将马灵儿和况天佑送去秦朝吧，只要亲眼看过，她总不会怀疑了。”

小鱼儿见将臣那轻松随意的神色，还以为他要说的会是什么普通的办法。直到听将臣将话说完了，他惊愕地问道：“你们盘古一族穿越时空的办法是批发的吗？怎么那么多？”

先是小鱼儿和苏樱那莫名其妙被截留在这个世界，并且从宋朝到了现代的不知名办法。后有当初初见时，马小玲身上的宇光盘。现在又冒出一个白狐来？

苏樱越想眉头拧得越紧，忍不住忧心忡忡地问道：“你们这穿来穿去的，难道就没有什么祸患吗？”

“有。所以我们基本都是不允许插手历史的。”将臣点头承认了，本想就此打住，可又想到小鱼儿和苏樱两人也是体验过穿越时空的感觉的，他又多说了几句，也算是提醒了他们一下。

“你们也应该知道因果吧。就好像你们今天过来我这里，这是因。而我因为请你们喝酒，我那一箱酒便少了两瓶，这就是果。穿梭进别的时空的话，你的一言一行同样会产生一系列的后果。所以，最好的做法，是做一个彻底的旁观者。”

将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见小鱼儿和苏樱两人看上去应该是听进去了，才又说了起来。

“当然，你们也可以参与。可假如你们参与了，那么你们便影响到这个世界，使之成为一个平行的世界。而你们，也会变成新世界中历史的一部分。况天涯和你们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就是属于第二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