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起身道:“皇上,皇后娘娘,常宁郡主,今日盛宴,满座皆欢,臣妾请求献上一曲《良宵》。”
崇义帝命内侍将自己的瑶琴送过去,对顾元淼道:“阿淼,听听与朕所奏的有何区别。”
见许贵妃得了崇义帝重赏,其他妃嫔纷纷自告奋勇,轻歌曼舞,箫管琵琶,好不热闹。
董皇后见崇义帝兴致勃勃,也弹了一曲《美人》,之后望着顾元淼道:“阿淼妹妹,可愿与我们同乐?”
顾元淼为难道:“臣所学尽是血腥之事,如何拿得出手。”
董皇后道:“姐妹们不过是自娱,博皇上一乐,阿淼妹妹莫要推辞才好。”
顾元淼低头看看身上,盛装华服,便是能向侍卫借把剑,也行动不便。
她想了想,取下腰间的一枚黄玉珏,对众人道:“我此前得了一件宝物,可以留影,今日正好一起赏玩。”
说完站起身来,命内侍熄了火烛,将黄玉珏放在空旷处,嘴里默念咒语。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漆黑的夜色中,白光显现,渐渐出现了清晰的景象,竟是一大片冰原,平滑如镜,旁边环绕披挂着冰凌的树木,有如琼花玉树一般,天上有大片雪花飘落,正是北境风光。
众人正惊叹不已,只见远远的有两个人影走近,一个披着火狐大氅,束着红色发带,另一个身着黄衫,头戴黄金冠。
到了眼前,众人认出,一身火红的女子正是顾元淼,黄杉少年面上覆着黄金面具,看不出面貌,但是身姿秀挺,飘逸如仙。
顾元淼脱下大氅,露出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窈窕而又矫健的身材。
她走到冰原正中,手中一把青锋剑,长长的红色发带在风中猎猎起舞。
突然一阵琵琶声铮铮响起,这琵琶声与元京的琵琶声截然不同,铿锵有力,穿云裂石,一声声直刺心尖。
顾元淼提剑,起势,之后随着琵琶的乐音,行云流水般舞动起来。
剑似银龙,寒光闪耀,如繁星成雨。身形似飞燕穿林,轻盈灵巧,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一声长啸直冲霄汉,随即一道金色的剑光笔直刺向顾元淼,她丝毫不惧,手中长剑上格下挡,左劈右刺,与那金色剑光缠斗在一起,飘落的雪花纷纷被剑气吹散开去。
只见一金一银两道剑光中,黑色的身形,艳红色的发带自在穿梭。
冰原如镜,倒映出顾元淼的身影,好似有两位丽人在冰雪中舞剑,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董皇后偷偷看着崇义帝倾慕的目光,只觉得心如刀绞。
元宵夜宴从此成为传说,有人说天兴皇室福泽深厚,能够得到顾元淼这样的贵女,有人说顾元淼仗势欺人,天兴后宫从此再无宁日。
顾元淼本人却没有闲暇理睬这些流言蜚语,她借着分解兵权的名义,大肆裁撤顾家的人,再将他们分批送去连洲。
天兴朝野上下都以为她要安心入主后宫,巴不得顾家分解兵权,一个个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