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操控无辜之人，布下血眼祭阵？”她冷笑，“你不是复仇，你是疯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将震脉石拍上符柱基座，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装置之上。系统最后残余的能量顺着血液注入，震脉石发出低沉嗡鸣，开始倒计时。

“你毁不了它！”那人怒吼，抬手欲引动自爆术。

但她早有准备。

“小灵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她从颈间扯下最后一枚护神符，掷向空中。符纸燃烧，化作一道薄光结界，瞬间压制住对方气机。

就在这一瞬，东南方向传来破空之声。

慕容尘一剑劈来，寒光斩断那人执符的右臂。主符柱剧烈摇晃，金色符文逐一熄灭。地下传来沉闷轰响，仿佛大地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所有傀儡长老同时跪倒，眼神恢复清明，随即瘫软在地。

邪阵，破了。

那人踉跄后退，左手死死攥着半块玉珏，嘴角溢出血沫。他望着倒塌的符柱，忽然笑了：“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颜洛汐一步步走近，声音平静：“结束了。你输了。”

“我没输。”他咳着血，“我只是……等得太久。”

他猛地将玉珏砸向地面。裂缝中竟浮起一丝猩红光芒，似有余力欲再启动。

颜洛汐眼神一凛，抬脚踩下，硬生生碾碎玉珏残片。红光一闪即灭。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

远处天际泛起微白，荒谷上的浓雾开始消散。她转身走向岩洞，小灵仍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她轻轻将他抱起，靠坐在一块残碑旁。慕容尘走过来，肩头带伤，却未吭声。

“他临死前那句话……”他低问。

“不过是不甘罢了。”她摇头，“阵已毁，人已倒，不会再有事了。”

小灵在她怀里动了动，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衣襟。胎记的光芒彻底隐去，像是耗尽力气的孩子终于安心入睡。

她低头看他，指尖抚过他的眉心。

远处山脊轮廓渐渐清晰，风吹过枯草，发出沙沙声响。

她把孩子往怀里拢了拢，抬头看向初升的天光。

慕容尘站在她身侧，剑尖点地，刃口沾着干涸的血痕。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说的那句“你信我能做到”，如今答案已写在这片寂静山谷之中。

她没再说话，只是将护神符的碎片收进袖中。

剑柄上的血迹已经发黑，手指松了松，又重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