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凌，蓄力。”她声音绷紧，“等我信号。”

轩辕凌深吸一口气，剑身横于胸前，体内龙气缓缓汇聚。他的手掌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剑刃边缘开始浮现细密裂纹——这是力量即将达到极限的征兆。

颜洛汐屏住呼吸，盯着水晶球底部。

黑光流转的速度慢了一瞬。

就是此刻！

“攻！”

轩辕凌长剑怒斩，剑气如虹，直贯核心。慕容尘枪尖再点，劲风如锥，刺向侧翼能量节点。颜洛汐双手结印，破契符影再度凝聚，随攻击流一同轰入屏障裂缝。

轰隆——

黑光剧烈震荡，水晶球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底部裂痕骤然扩张，几乎贯穿整个球体。黑影身形一晃，双臂交叉挡在前方，显然受到了冲击。

成功了？！

颜洛汐瞳孔微缩，心跳加快。

可下一瞬，她脸色骤变。

那道裂痕并未继续扩大，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更诡异的是，屏障表面浮现出一层暗红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契约的烙印，正缓缓旋转，将所有外来能量一一吞噬。

“它……在进化。”慕容尘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颜洛汐猛地抬手，掌心按地，试图再次捕捉地脉波动。可罗盘指针已彻底静止——地底残流已被耗尽，阵法不再依赖外部供能。

它已经不需要补给了。

“这不是普通的防护。”她声音冷了下来，“这是誓约本身的具现化。只要仪式未完成，它就不会真正崩溃。”

轩辕凌单膝跪地，剑插进石缝支撑身体。他抬头看她：“那怎么办？等它自己结束？”

“不行。”她摇头，“时间不够。孩子们的魂魄正在被剥离，再拖下去，连愿力都无法留存。”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护魂玉碎片，那丝微弱的搏动仍在持续。小灵还在坚持，哪怕昏迷不醒，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撑着这场战斗。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那枚铜制罗盘，翻转过来。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愿之所系，契之所生。”

她心头一震。

原来如此。

这封印的根本，从来就不是靠力量维持的。它是以“恐惧”为根，以“服从”为枝，以千万孩子的绝望愿望为养分，才得以延续至今。

想破它，不能靠攻，只能靠改。

可改愿的前提，是有人能承载新的誓约。

她缓缓抬头，望向水晶球深处那团不断翻滚的黑暗。

如果……由她来接下这份愿呢？

念头刚起，系统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宿主，检测到高危任务倾向，是否启动时空回溯预备程序？”

她没答，只是指尖轻轻一弹，将最后一丝系统能量注入引灵丝。

“再来一次。”她说，“这次，角度偏左三寸。”

轩辕凌看了她一眼，没问为什么，只将剑重新举起。

慕容尘拄枪站起，枪尖再次点地。

祭坛之上，三人气息再度相连。

剑柄上的血已经干涸，枪尖却开始渗出新的血珠，顺着金属纹路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