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汐瞳孔一缩——有效。

但她没有下令继续强攻。反而抬手打出一道灵光信号，青色光点升空即散，化作细雨般的光尘。

这是收束指令。

轩辕凌立刻收剑后撤，剑尖划地，留下一道焦痕。慕容尘也抽身退回断柱旁，枪杆拄地，喘息粗重。

祭坛重归寂静。

黑影悬浮在水晶球上方，双臂垂落，似乎在重新评估局势。那些人形轮廓停在原地，没有追击，也没有退回地缝。

颜洛汐单膝跪地，借石台边缘支撑身体。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乳白光流渐弱，金光也变得稀薄。护魂玉碎片的温度降了下来，小灵的呼吸虽稳，却不再有光晕呼应。

她闭了闭眼，脑中飞速推演。

不能再硬拼了。他们的伤势拖不起持久战，系统的能量也无法及时恢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道裂痕。可若贸然集中攻击底部，必然引发全面反扑。

必须……让它自己加速崩溃。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制罗盘。这是她在复国时期从敌军密营缴获的“测脉仪”，能感应地底灵气流向。此刻，罗盘指针正微微颤动，指向水晶球基座下方三尺处。

那里，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回流。

她嘴角微扬。

原来如此。这祭坛的阵眼并非完全依附于水晶球，而是借用了地底一条废弃的灵脉支流。封印每运转一次，都会从支流抽取一丝能量。可如今支流枯竭，阵法只能透支自身维持运转。

换句话说——它已经在耗命。

她抬头看向轩辕凌，声音低而稳：“下次出手，只攻不守，全力施压。让它不得不调动全部力量抵御。”

轩辕凌皱眉：“可那样一来，我们也会暴露破绽。”

“没错。”她点头，“所以你要在它最松懈的时候出手——就是它刚完成一次防御之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慕容尘：“尘，你待会绕到后方，用枪尖在地上划出三道横线。别多，就三道，然后立刻撤离。”

慕容尘一怔：“做什么？”

“干扰它的节奏。”她说，“这个阵法运行有固定周期，任何异常震动都会打乱它的能量分配。三道线，不多不少，刚好够它分神修补。”

轩辕凌明白了：“你是在逼它犯错。”

“不是逼。”她缓缓站起，眼神冷冽，“是等它自己撑不住。”

她抬手将罗盘收回袖中，掌心再次贴上胸口，感受着最后一丝温热的能量流转。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次出手，都必须精准到刻。

不能再有任何失误。

她望向水晶球，底部裂痕又延伸了几分。

风吹过祭坛，卷起一片灰烬。

她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准备下达下一个命令。

剑柄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