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是信号？”她低声自语。

【宿主，刚才那娃娃的笑声，我录到了一段频率波动。】系统突然开口，【和小灵上次预警时的精神波段有68%相似度。】

她心头一紧：“你是说，小灵的预警和这里的邪术有关联？”

【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村子的阵法核心不止是灯，还有别的东西在同步运转。比如……那个排水沟。】

她猛然想起自己一路爬行的沟渠。它从村外延伸进来，最终通向井台下方。而沟壁上，似乎每隔一段就嵌着一块刻纹的木片。

她正想细看，窗外忽地掠过一道影子。

不是村民。

那身影极快，贴着地面疾行，像是一团流动的雾，却又带着实体的重量。它停在离枯井不远的一处塌房前，弯腰捡起了什么——是一块碎瓦。

正是她刚才掉落的记号。

她屏住呼吸。那人影缓缓抬头，虽然隔着迷雾看不清脸，但她能感觉到，对方正望着她藏身的方向。

她不动，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那人影站了几息，忽然将碎瓦捏碎，粉末从指缝洒落。接着，他转身走向另一条小路，步伐稳健，毫无滞涩，与那些僵硬行走的村民完全不同。

“是个清醒的人。”她握紧短刃。

【而且他发现了你的标记。】系统提醒，【建议更换行动方式，当前路径已被监控。】

她低头看向袖口剩下的碎瓦，沉默片刻，将它们全部倒进掌心，然后轻轻撒在屋角的裂缝里。

不再用瓦片做记号了。

她改用铜铃。每走一段路，就在隐蔽处留下一枚，铃声频率不同，代表方向与距离。这是她临时设计的暗号系统，不怕被人轻易破解。

她正准备离开废屋，忽然察觉脚下震动。

极轻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移动。

她趴下身，耳朵贴地。远处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一下，停顿，再一下，像是某种信号。

不是村民的脚步，也不是风刮过残垣。

是人在传递消息。

她猛地想起影卫丙曾教她的密语节奏——三短一长为安全，两长两短为危险，而现在的节奏是：长，短，长，短。

是求救信号。

而且是从井底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