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汐心头一紧：“你说什么？”

“我不是第一次来。”小灵抬起手腕，玉符又泛起一丝微光，“很久以前，我在梦里见过那个祭坛。黑色的柱子，地上全是眼睛一样的图案。你说过，那是我们最后必须毁掉的东西。”

她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你还记得别的吗？”

“记得你倒下了。”他看着她，眼里有不属于孩童的沉重，“血从你胸口流出来，你说对不起我。然后我就醒了。”

空气骤然凝滞。

她没说话，只是将他搂进怀里，抱得很紧。

“这次不会了。”她低声说，“这次我一定会护住你。”

影卫甲站起身：“时间不多。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行动计划。”

她松开小灵，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囊，倒出三粒丹药：两红一白。

“护心丹，增强精神抗性。你们各服一颗。”她自己吞下白色那枚，“如果遇到强控类术法，这能争取五息反应时间。”

又取出一块刻着凤纹的玉扣，放在掌心看了看，贴身收好。

“这是最后的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影卫甲接过丹药，犹豫道：“外围兄弟已就位，随时可以接应。但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守卫，也不清楚机关分布。”

“我知道一条旧道。”她说，“断龙谷西侧有条废弃排水渠，直通地下库区。当年建门派时留下的工程暗道，后来被封死了。但我看过原始图纸，封墙厚度不足三尺，炸开不难。”

“可动静太大。”

“所以要在心印查验开始时动手。”她盯着地图，“所有人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偏殿，只要炸点精准，前二十息没人会察觉。”

影卫甲点头：“我带人去负责爆破。您进去查验身份，一旦确认真钥位置，立即传讯。”

“信号用檐铃。”她抬眼，“两响为安全，三响为撤退，四响为遇险需支援。”

“小灵呢？”

“他留在你身边。”她看向儿子，“不准再靠近共鸣源，明白吗？”

小灵抿着嘴，终于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整理衣袖，将青铜片重新藏好。银片带来的气息仍在，让她看起来不像一个闯入者，而像本就属于这里的某个人。

“记住。”她最后说道，“如果我发出四响铃声，不要来救我。立刻带小灵走，去西坡第三棵枯树下等后续指令。”

“属下不会——”

“这是命令。”她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窗外风势渐强，吹得檐角铜铃轻轻晃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走到门边，伸手握住门栓。

就在拉开的一瞬，胸口那股灼热再度窜起，比之前更烈。

她顿住。

【警告。】系统突然急促响起，【精神牵引强度提升，目标正在苏醒。重复：目标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