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队长一直紧盯战局，此时也注意到敌人出招前的小异样。他抹去嘴角血迹，低声对身旁两人道：“记住那个动作，下一波我们反打。”

战场上，局势依旧胶着。

轩辕凌与敌正面交锋，剑刃崩裂之声不断；慕容尘单手持扇，另一手按着肋部伤口，脚步已显虚浮。两名亲卫勉强支撑防线，却再不敢贸然突进。敌方三名强者稳占上风，步步紧逼，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

小灵在她怀里轻轻咳了一声，唇色略显苍白。

颜洛汐收紧手臂，将孩子护在身后。她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下去，呼吸沉重，额角冷汗直流。刚才那次洞察几乎抽空了她全部精力，眼前阵阵发黑，连握拳都需用力才能控制颤抖。

系统微光早已熄灭，识海一片寂静。

“能量休眠中，下次可用时间未知。”

她知道，接下来只能靠自己看、靠自己判、靠自己活。

“娘……”小灵忽然睁开眼，声音很轻，像是从梦里挤出来的，“他在……骗人。”

她心头一颤：“谁在骗人？”

“戴面具的那个。”小灵眼神涣散，却准确指向敌阵后方高石上的身影，“他说要杀你……其实不想。”

颜洛汐猛地抬头。

那敌首领站在灰雾边缘，双手交叠于胸前，面具遮脸，毫无动静。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站姿过于僵直，脖颈线条也与之前略有不同——不像掌控全局的统帅，倒像个被操控的傀儡。

真正的发令者，根本不在明处。

她看向金纹首领，又望向那高石上的身影。一个念头浮现：这些人看似协同作战，实则彼此之间也有隔阂。有人执行命令，有人被迫配合，甚至……有人根本不愿动手。

“他们在等信号。”她喃喃，“但发令的人，还没现身。”

就在这时，金纹首领忽然收势，抬手示意其余二人暂停进攻。

全场安静下来。

他缓缓转头，目光穿透灰雾，落在颜洛汐身上。片刻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却不带情绪：“你看到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撑起身体，重新站直。

“你右手指抖的时候，”她终于开口，“符文会停。”

金纹首领沉默一瞬，随即冷笑：“那就让你看不清。”

他双掌合拢，周身符文骤然加速旋转，空气中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下一刻，他的动作变得模糊起来，每一次移动都不再遵循常理，仿佛能在瞬间跨越空间。

轩辕凌举剑迎上，却被一脚踹中腹部，整个人撞向墙壁，喉头一甜。

慕容尘刚欲上前，另一名强者已拦在他面前，掌风带着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颜洛汐扶着墙，呼吸急促。她知道，真正的压制开始了。

可就在对方再次逼近的刹那，她眼角余光瞥见——那高石上的敌首领，左手无意识地抚过面具边缘，动作生涩，像是第一次触碰它。

而金纹首领出手时，他的身体竟微微后仰，仿佛本能地想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