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起刚才心灵洞察捕捉到的那两句提示:“风起于南,归于北阙”——方向;“蛇行九曲,终抵龙庭”——路径。
“这不是乱排的。”她抬头看向整个机关阵,“它是按某种仪式顺序排列的。比如,先祭月,再献剑,然后启门……”
“所以我们要找出正确的转动顺序?”护卫问。
“对。”她点头,“错一步,可能就会触发反制机关。”
她伸手拨动最外环,让“倒悬月”的图案对准正北方。刚一到位,机关阵内部传来细微咔哒声,像是齿轮咬合。
紧接着,第二圈的一处纹路自行亮起——是一幅人跪拜于火堆前的画面。
“有反应!”护卫低呼。
颜洛汐继续推演,将第三圈的“持剑者”转至东方,对应“日出斩邪”的寓意。这一次,第三层环体缓缓自动旋转了一格,露出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血引其道,魂守其门”**。
“血?”执灯使皱眉。
颜洛汐盯着那行字,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伤口还在渗血。她犹豫片刻,伸出手指,在“持剑者”图案中央划了一下。
鲜血落下,瞬间被青铜吸收。下一秒,第四圈的一枚莲花纹亮起,并开始缓慢逆时针转动。
“有用!”护卫精神一振。
“别高兴太早。”她盯着那朵莲花,“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八环,我们不知道哪一环会要命。”
她正说着,忽然察觉怀中的小灵动了一下。孩子依旧昏睡,但腕间的红线微微泛光,频率竟与机关阵某一段的脉动完全一致。
她心头一紧,急忙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心跳平稳,呼吸均匀。可那红线的波动越来越强,像是在呼应什么。
“小灵……你在感应什么?”她轻声问,没人能回答。
她重新看向机关阵,目光落在最内层的一圈——那里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三只手交握,中央悬浮一颗星。
她试着将第七块碎片靠近那个位置。
嗡——
整座机关阵猛然一震,所有光环同时亮起,又迅速熄灭。地面轻微颤动,远处传来岩石崩裂的声音。
“怎么了?”执灯使立刻横刀在前。
颜洛汐脸色发白:“我可能触动了警报。”
话音未落,烬渊魔猊低沉的呼吸声再度响起。它伏在地上,四肢关节的血纹重新开始跳动,比之前更加剧烈。
“它又要醒了。”护卫握紧武器,声音发紧。
“不,不只是它。”执灯使望向祭坛顶端,黑袍男子的身影仍立于高台,手中石盘缓缓旋转,一道幽光投射在机关阵上方,形成一个不断收缩的光圈。
“他在引导什么。”颜洛汐盯着那道光,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机关……它是活的。有人在远程操控。”
她迅速回看机关阵上的图案,试图从中找出破局之法。目光扫过“火中取莲”时,她猛地一顿——那朵莲的花瓣数量不对,本该是八瓣,却多出了一片扭曲的第九瓣,像是后来被人强行刻上去的。
她伸手去摸那片异样的花瓣。
指尖刚触到凹槽,整座机关阵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