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灰衣人重新列阵，骨笛再次举起。这一次，音波不再是单纯的冲击，而是带着某种频率的震荡，仿佛能搅乱心跳。颜洛汐感到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知道，这是精神层面的攻击。

“闭气！”她大喊，“别听！”

可命令刚出口，自己便踉跄一步，膝盖重重砸进沙地。眼前景象开始模糊，耳边回荡着杂乱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低语，又像某种古老咒言。

执灯使单膝跪地，屏障彻底熄灭。他靠着刀支撑身体，额头冷汗直流，嘴唇翕动，似在默念什么，却发不出声。

护卫蜷缩在巨石后，刀尖指向虚空，眼神涣散，却依旧保持着防御姿态。

小灵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颜洛汐察觉到异样，猛地扭头看他。孩子仍闭着眼，睫毛轻颤，手腕红线热度升高，像是体内有什么正在苏醒。

她心头一震。

就在此刻，结界的紫色光芒突然加深，中央位置缓缓浮现出一道细缝，如同睁开的眼睛。

五名灰衣人齐步向前，脚步整齐划一。为首的那人抬起手，指向小灵，声音冰冷：“交出启明之子，否则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颜洛汐没有回答。她慢慢抬起手，将断裂的铜铃残片攥进掌心，锋利的边缘割破皮肤，血顺着指缝滴落。

她盯着那道细缝，声音沙哑却清晰：“你们以为，我会让你们碰他一根手指？”

对方冷笑：“你现在连站起来都难，还谈什么保护？”

她没再说话，只是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地上，借力缓缓起身。双腿还在抖，但她站直了。

风沙中，三人背靠背，伤痕累累，气息微弱，却始终没有移动半步。

结界上的细缝越扩越大，紫光流转，隐约可见内部有黑影浮动。五名灰衣人不再等待，同时迈步逼近，骨笛再次响起。

颜洛汐盯着最近的一人，喉咙干涩，声音几乎破碎：“执灯使……还能撑几息？”

那人低头看着自己焦黑的古纹，喘息着说：“最多……三息。”

她点头，目光转向怀中的孩子，轻轻抚过他的发。

然后抬起头，面对步步逼近的敌人，一字一句道：“那就三息内，看谁先倒下。”

最前方的灰衣人举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