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片刻,最终伸出两根手指,再指向大门,又画了个圆,表示“两分钟内往返”。两人勉强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离龛。就在此时,护甲上的蓝纹再次闪烁,比之前更急促。她低头查看,发现皮膜接缝处竟渗出一丝淡蓝色液体,像是从内部析出的冷却剂。这不是材料老化,是反应性激活。
她猛然意识到——这护甲,源自冰兽残骸,而眼前巨兽,极可能识别出了同类的气息。
她刚想退回,石龛外的水流忽然静止。
那巨影停在了大门前,正对着她们藏身的方向。庞大的躯体不再移动,唯有背部某处,缓缓亮起一圈幽蓝光环,如同苏醒的瞳孔。
她屏住呼吸,手指扣住潜水刀柄。
巨兽没有进攻,也没有离开。它就那样悬在水中,像一座活的屏障,守护着那扇刻满符文的门。
她缓缓抽出刀,刀刃在珠光下泛着冷色。下一秒,她抬手,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预备信号,若五分钟内未归,两人必须立即上浮撤离。
她最后看了眼同伴,转身滑出石龛。
水流拂过面颊,护甲的裂痕在左肘处发出细微声响。她贴着墙根前行,每一步都避开沙地松软处,防止扬起尘埃暴露行踪。距离大门还有十五丈,巨兽依旧静止,但那圈蓝光始终未灭。
她靠近至十丈时,胸口玉匣突然剧烈震动,碎片的共鸣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她伸手按住,却发现玉匣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不是损坏,是某种呼应正在发生。
巨兽背部的蓝光骤然增强。
她停下脚步,握紧刀柄。
那光芒扫过水面,像探照一般缓缓移动。当光束掠过她藏身的岩壁时,护甲上的蓝纹再次闪动,比之前更加明亮。
她终于明白——这不是伪装,是暴露。
她猛地抬头,看向巨兽方向。
那圈蓝光正对准她的位置,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