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毫无反应。接着,墙面符文由暗转亮,蓝光渐盛,如同呼吸般起伏。她能感觉到,某种结构正在内部松动。
“检测到完整序列,启动辅助共鸣。”
系统的声音刚落,她掌心突然一热,一股温和的力量自体内涌出,顺着经脉流向手掌。是系统在提供支持,但这一次,不再是冷冰冰的指令流,而像是一种……协作。
轩辕凌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够了,若再深入,你会脱力。”
“还差一点。”她咬牙,“它在配合我,但必须由我主导完成。”
话音未落,地面轻微震动。墙缝中传出金属滑动的声响,仿佛有机关被唤醒。封印表面浮现出层层锁链般的纹路,正随着她的输入逐渐退散。
陈游侠撑着刀站直:“不对劲。太顺利了。”
“不是顺利。”她额头渗汗,“是它在等这个序列。就像……认出了钥匙。”
她继续输入,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瞬间,整道石门嗡鸣一声,光芒大盛。锁链尽数断裂,化作光点消散。门缝中透出幽暗的光,像是沉睡已久的瞳孔缓缓睁开。
但她没有放松警惕。
反而更紧地咬住牙关。
因为她清楚,真正的危险,往往藏在“成功”之后。
轩辕凌目光如刀,扫视四周:“灰袍人不会只设一道门。他们要的是仪式完成,不是阻止我们进入。”
“所以这扇门,可能是请君入瓮。”她低声接道,“但我们没得选。”
小灵忽然动了动,抬起小手,指向石门上方一处不起眼的凹槽。那里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双环交叠,中间一点。
她瞳孔一缩。
那个符号,她在第一世摄政时见过。是前朝秘典中记载的“伪启之印”,用于标记虚假的突破口。一旦激活主门,真正的封印反而会加速崩解,释放出被压制的东西。
“错了。”她猛地抽手。
可就在她撤离掌心的刹那,系统突然传来一声短促提示:
“警告:中断程序将引发逆向充能,预计十息内触发局部爆裂。”
她僵住。
进不得,退不能。
轩辕凌察觉异常:“出什么事了?”
“门不能关。”她声音发紧,“关了会炸。开了……可能放出来更可怕的东西。”
陈游侠脸色发白:“那就只能赌。赌里面的东西还没完全苏醒。”
她望向小灵。
孩子又闭上了眼,但手腕的光仍在跳,节奏稳定,不像抗拒。
她重新抬手,掌心悬在凹槽上方一寸,不再完全接触,只维持微弱的能量连接,试图让门保持半启状态。
石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缓缓升起一半便停滞。缝隙中透出的气息比先前更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门后静止不动。
“辅助共鸣维持中,剩余能量支撑约两刻钟。”
系统的提示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还有时间。
轩辕凌低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她盯着那道半开的门缝,一字一句道:“等。等我想明白——为什么系统偏偏在这个时候提醒我?为什么小灵警告我‘别信它’?为什么……它要帮我打开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