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换。”

一秒静默。

“成交，符成。”

她掌心浮现一张黄纸朱符，边缘燃着金焰，符文流转如活物。她抬手甩出，符纸破空而行，精准贴上三人胸口。

金焰瞬间吞噬符咒，膨胀的身体骤然凝固，皮肤龟裂，如同石像般寸寸崩碎。三具残躯化作沙尘洒落，连惨叫都未发出。

烟雾渐散。

远处，首领被两名手下架着，正艰难撤离。他右腿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在沙地留下血痕。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孤塔，又看向颜洛汐藏身的方向，低声对身旁人道：“报信……‘灰塔会’……目标已近塔心。”

声音很轻，却被风送了过来。

颜洛汐听见了。

她靠在沙丘边缘，手中长剑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精神力彻底透支后的虚脱。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视线扫过三人状态——轩辕凌气息微弱，陈游侠伤口再度渗血，小灵依旧昏迷。

但她眼神清明，没有半分动摇。

她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符纸余温，轻声问系统：“刚才那符，真的用了我十年气运？”

“骗你干嘛？不过嘛——”系统语气忽然轻松了些，“看你打得这么飒，我决定送你个彩蛋。”

她皱眉：“什么彩蛋？”

“刚刚那三个自爆体，体内符文结构已被我扫描记录。来源可追溯，坐标已锁定。要不要查？”

她没回答，只是慢慢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沙粒。

陈游侠抬头看她：“接下来怎么走？”

“先救人。”她说，“等他们醒过来，再谈下一步。”

轩辕凌挣扎着抬起手，指向孤塔顶端。那里的光晕仍在明灭，频率比之前更快，仿佛某种信号在召唤。

颜洛汐望着塔顶，忽然察觉布囊中的碎片又开始震动，比先前更剧烈。

她解开囊口，取出那块残片。表面裂纹深处，竟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古字，像是被激活了某种印记。

她还没看清内容，小灵忽然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抓了抓她的袖子。

她俯身，听见孩子喃喃一句：“……门要开了。”

话音落下，远处孤塔顶端猛然爆出一道金光，直冲天际。沙地随之震颤，几块碎石滚落坡下。

陈游侠握紧断匕，警惕起身。轩辕凌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她按住肩膀。

“别动。”她说，“还没轮到我们冲上去。”

她将碎片收回布囊，重新系紧。风吹起她的衣角，发丝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她看着灰袍人撤退的方向，又望向塔顶未散的金光，终于开口：“‘灰塔会’……既然你们想让我们进去，那就看看，是谁先打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