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像锚,将她残存的神识牢牢钉在现实。
金光由外向内收敛,最终沉入她的心脉。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如从深水浮出,身体仍颤抖不止,但眼神已变得清明。
她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团纯净火焰。那火不灼人,却带着净化般的威压,轻轻一挥,两具逼近的骸傀瞬间化作飞灰,连黑气都没来得及逸散。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小灵,发现他原本紊乱的呼吸竟平缓了些许,眉心皱褶也舒展开来。更奇怪的是,他虽昏迷,掌心却微微发热,与她体内新涌动的能量隐隐呼应。
“他在帮你稳定能量通道。”系统语气微变,“这孩子比我想的还要特别。”
她没回应,只是将神器碎片重新握紧。这一次,它不再只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一部分。她能感知到,深渊之下那股复制系统的存在,正躲在石柱背后,用扭曲的信号窥视着她。
她站起身,左腿伤处依旧剧痛,但她已能稳住身形。她望着那口竖井,井壁符文仍在上升,第八层即将点亮。
“它想开门。”她说。
“不是想。”系统纠正,“它已经在做了。刚才那一叩,是试应答。现在,它确认你还活着。”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属于凡人的冷冽:“那就让它看看,活下来的,到底是谁。”
轩辕凌终于赶到岩堆边缘,跃上高地。他喘着粗气,剑尖拄地,目光扫过她周身未散的金光,又落在她染血的脸上。
“你还撑得住?”他问。
她点头,将小灵轻轻放在身后岩缝中,用外袍盖好。然后她举起神器碎片,对准石柱中央的图腾凹槽。
“别碰那根柱子!”小灵突然睁眼,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她顿住。
“不是阻止它……”孩子喘息着,瞳孔涣散,“是要……抢在它前面……按下印记。”
她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这不是封印,是钥匙之争。
她收回手,转而闭目凝神。新觉醒的能力在体内流转,她试着延伸感知,触向那股隐藏在石柱后的复制系统。这一次,对方没有再干扰她,而是悄然退缩。
“它怕了。”系统轻笑,“源流之力,本就是它的源头。”
她再睁眼时,眸中金芒一闪而逝。
她抬起手,指尖燃起灵焰,在空中划出一道与神器背面完全吻合的符印。那符印悬浮片刻,缓缓朝石柱飞去。
就在符印即将接触柱体的瞬间——
井底传来第二声敲击。
笃。
比上一次更近,更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爬到了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