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她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片，那是从机关盖板上拓下的符号残片。她将它按在匕首柄端，低声念道：“我要你把这玩意儿变成能干扰灵力流动的震荡器。”

“行吧，但用完就得歇菜，别指望马上还能帮你打架。”

片刻后，匕首尾端多出一块灰黑色金属块，表面刻着与铜片相同的蛇形纹。她握紧刀柄，感受着那股微弱的震颤。

黑衣人第三次扑来时，她不再闪避，迎面而上。两人近身交击，拳掌相撞，劲风四溢。她在一次格挡中故意放低防线，诱使对方掌风扫过匕首尾部。

金属块瞬间激活，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扩散而出。黑衣人动作猛地一滞，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似乎体内运转的真气受到了干扰。

颜洛汐抓住机会，一脚踹向其膝窝，迫使他单膝跪地。她趁势欺身，匕首抵住他咽喉，寒声道：“谁在背后操控你？祭坛在哪？”

那人嘴角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像是在挣扎抵抗什么命令。突然，他双眼翻白，脖颈青筋暴起，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

“不好！”小灵尖叫，“他在自毁经脉！”

颜洛汐立即松手后撤。只见黑衣人双手猛插地面，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随即整个人瘫软倒地，再无声息。

她蹲下身探其鼻息，已然断绝。指尖触及他后颈，发现皮肤下有一枚极小的骨钉嵌入脊椎，此刻已碎裂成粉。

“是远程灭口。”她站起身，神色凝重，“一旦失败，立刻清除。”

小灵靠在她腿边，脸色苍白，“他还看到了……祭坛的样子。很黑，有很多柱子，地上画着和铜牌一样的圈。”

颜洛汐低头看他，“你能记住那些图案吗？”

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记不太清，但……我能画出来。”

她正要说话，忽觉脚边泥土微微震动。低头一看，方才黑衣人双掌划过的地面，竟浮现出一道浅痕——正是他用掌风刻下的符号，与铜牌上的盘蛇纹极为相似，只是多了几道交叉线，像是某种标记。

她取出随身炭笔，迅速将其描摹下来。

“系统，记录这个新变体，标记为‘归墟二级信标’。”

“收到。顺便说一句，你刚才那招震荡匕首挺帅的，建议下次起名叫‘捅人神器’。”

她没理会系统的调侃，转身望向密林深处。远处树影层层叠叠，仿佛通往某个不可见的深渊。血玉贴在胸口，温度平稳，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仍未消散。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她低声说，“所以派了第一个守门人。”

小灵拉着她的衣角，“后面会有更多。”

“当然。”她将匕首收回鞘中，顺手把炭笔记丢进火堆，“但他们不知道，我们也开始摸清他们的规则了。”

她抱起孩子，走向队伍藏身的岩缝。亲卫们陆续现身，神情紧绷。

“原地休整一刻钟。”她下令，“然后换路线，绕开这片区域，继续向南推进。”

一名亲卫低声问：“要不要处理尸体？”

她回头看了眼黑衣人的尸身，淡淡道：“不用。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也好。”

风穿过林隙，吹动她额前碎发。她抬手抚过匕首尾端尚存余温的金属块，指腹摩挲着那道新生的裂痕——震荡器已濒临报废。

下一波敌人，不会这么容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