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整个战场的躁动。

一名高手扑近，轩辕凌挥剑迎上，金光与黑气相撞，爆开一圈气浪。对方被震退三步，嘴角溢血。

另一人绕至侧面，掌心凝聚毒雾，直拍轩辕凌后颈。

慕容尘突然抬手，左掌重重拍在地上。一道岩墙自石台裂缝中升起，堪堪挡住那一掌。毒雾腐蚀在岩石上，冒出缕缕白烟。

“还能撑……一会儿。”他喘着气说，右手依旧垂落，毫无知觉。

颜洛汐靠着岩壁缓缓滑坐，呼吸沉重。她望着那道重新敞开的裂痕，紫光闪烁不定，像是喘息的伤口。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尖还残留着震灵锥刺入时的麻木感。

够了。

只要这裂痕不再闭合，他们就有机会。

她闭上眼，耳边传来打斗声、撞击声、闷哼声，但她不再去听。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疲惫，可她知道，现在不能倒。

小灵仍躺在后方凹陷处，胸前护符微光流转，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那道连接母子的灵光未曾断裂，虽弱，却稳。

时间一点点过去。

追杀的四人攻势渐猛，轩辕凌的剑光开始收缩，只能守在原地。慕容尘的岩墙出现裂痕，下一击就可能崩塌。

可那裂痕，始终没有再合上。

颜洛汐忽然睁开眼。

她看到轩辕凌的断剑刃口崩得更厉害了，剑柄上的缠绳已被血浸透。她看到慕容尘的左手开始轻微抽搐，显然是在强行维持地脉压制。她看到那七名高手中有两人退回阵眼附近，正在重新绘制血符。

他们在准备第二波祭术。

她慢慢抬起手，摸向腰间。那里还藏着一片碎玉——是系统上次奖励的备用能量源，尚未激活。代价是使用后会陷入短暂昏迷，但她已经顾不上了。

她刚握住玉片，忽然听见一声低语。

“妈妈……”

她猛地转头。

小灵的手指动了一下，睫毛轻颤，似乎想睁开眼。

护符的光忽然亮了一瞬。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岩壁发出一声脆响。

一块拳头大的碎石脱落，砸在她脚边。

她低头看去。

石块断面光滑，像是被什么力量整齐切开。而断口内侧，隐约有一道极细的银线，正缓缓蠕动，如同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