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回到石台边缘，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喘息不止。手中的草药已被汗水浸湿一角，但她牢牢护着，没让一丝掉落。

她先掰下一小块，塞进轩辕凌口中。他喉结微动，吞咽了一下，唇色似乎稍稍回暖。接着她爬到慕容尘身边，撕开他右掌焦皮，将草汁涂抹上去。他眉头一皱，却没有松开左手对基座的压制。

“有用。”他低声道，声音沙哑，“热了……不那么疼了。”

她点点头，又取出最后一块，喂进小灵嘴里。孩子喉咙轻轻滑动，睫毛颤了两下，呼吸频率终于不再忽快忽慢。系统光膜由灰白转为浅紫，虽依旧微弱，但不再闪烁。

她自己也吞下一点残渣，闭眼调息。体内的暖流渐渐扩散，神志清晰了许多。毒素未解，但蔓延之势已被遏制。

她睁开眼，望向那道仍在蠕动的裂缝。灰紫色光芒依旧，可她已不再只是被动承受。

“这不是普通的毒。”她低声说，一边用手蘸着残留的草汁，在地上勾画毒素流动路径，“它是活的，有意识，会追踪弱点。刚才那群夜蝰兽也不是偶然出现——它们被这东西养着，就像看门狗。”

轩辕凌睁了睁眼，嗓音低哑：“你说……它在控制这些生物？”

“不止。”她抬头看向南坡方向，“它在利用岛上的生态循环。净秽草能压制它，所以它不让靠近。那些夜蝰，恐怕平时就守在草附近，防止有人采摘。”

慕容尘冷笑一声：“倒是聪明。可惜它忘了，人比野兽难对付。”

颜洛汐没笑。她盯着裂缝深处，忽然问：“你们还记得刚来时，为什么偏偏选这座石台作为阵法中枢？”

两人沉默。

“因为这里曾经是个祭坛。”她缓缓道，“我刚才看到的不只是毒素轨迹，还有残留的仪式印记。这种毒，不是自然生成，是被人放进去的——通过古老的献祭之术，把某种东西封进了阵眼，再让它慢慢苏醒，污染整个大阵。”

话音落下，远处的裂缝忽然剧烈波动了一下，紫光暴涨。

她没躲，也没退。反而向前膝行两步，直到距离裂缝不足五尺。

“你听得懂我说话，对吧？”她直视那团翻涌的光，“你在等我们彻底崩溃，好借我们的躯壳重生。可你算错了一点。”

她抬起手，掌心还沾着草汁与血污的混合物。

“我们还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