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全力一击的前兆。

她缓缓站直，抹去嘴角血迹，将长剑横握身前，剑尖微垂。体内早已空荡，连回溯都无力发动。但她记得那0.3秒的僵直，记得右侧经络的迟滞，记得石钮的位置。

她不能退。

黑袍人双臂展开，图腾墙轰然向前推进，黑气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石台。她闭眼，靠听觉捕捉气流变化，脚步轻移半步，避开正面冲击。下一瞬，她睁眼疾冲，贴着石柜侧面绕行，剑锋划过地面，激起一串火星。

黑气追击而至，她猛地俯身，剑柄抵地旋转半周，借力腾空跃起，膝盖撞向石钮所在位置。

“咔。”

一声轻响。石钮凹陷。

图腾墙猛然一滞，黑气翻滚紊乱。黑袍人闷哼一声，身形晃动，右肩明显下沉。他试图抬手结印，却发现动作迟缓了一瞬——正是那该死的间隙。

她没错过。

落地瞬间旋身挥剑，剑锋直取黑袍人右腕。对方仓促抬臂格挡，黑气凝聚成盾，却被她早有预判地变招，剑刃斜切而上，斩向其脖颈侧面。

黑袍人终于露出一丝慌乱，急退半步，兜帽滑落些许，露出苍白下巴和干裂的嘴唇。他张嘴欲念咒语，却因经络逆行而咳出一口黑血。

她站在原地，剑尖指向对方，呼吸粗重，手指颤抖。

但她笑了。

“你的术法，依赖秘籍与地脉共鸣。”她说，“每用一次强招，就得承受反噬。你不是守护者……你是祭品。”

黑袍人瞳孔微缩。

她继续道：“这本书吸走你的生命力，再通过黑液返还部分力量，让你以为自己强大。可实际上，你只是个被操控的容器。”

石柜上的《归墟引》静静躺着，封面沾了她的血，竟缓缓吸收进去，颜色更深了几分。

黑袍人低吼一声，还想上前，却被她一剑逼退。

“我不杀你。”她说，“但你也别想再拦我。”

她转身面向石柜，伸手就要拿起秘籍。

就在这时，脚下石台突然传来一阵规律震动，不同于之前的紊乱波动，更像是某种信号。

她心头一紧，低头看去——

石钮凹陷处，正缓缓渗出一滴漆黑如墨的液体，落在秘籍封皮上，发出轻微“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