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瞬,龟甲符的热度陡然升高,几乎灼人。
她皱眉,正欲将其取出,马车却猛地一震。驾车的亲卫低喝一声:“地上裂了!”
她掀开帘子,只见前方路面赫然裂开一道细缝,宽不过半指,却笔直延伸向远处田野。裂缝边缘的泥土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她推开车门跳下,蹲身查看。指尖触到裂缝边缘,土屑簌簌剥落,毫无湿润之感,反倒像烧过的灰烬。
“不是自然开裂。”她低语,“是被人从
亲卫队长快步上前:“皇后,此处不宜久留,先绕行吧。”
她没动,盯着那道缝。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停在同一个方向——西北。
“不用绕。”她站起身,拍去手上的尘土,“就从这条路走。”
车队继续前行,越靠近城郊,田地的异状越明显。原本应是春耕时节的田野寸草不生,土壤龟裂如蛛网。偶有农人蹲在地头,手里攥着一把枯苗,眼神空洞。
一名老妇看见马车,踉跄着扑来,却被亲卫拦下。她跪在路边,嘶声道:“官老爷!我们村三十口人,三天没喝上一口水了!井里下去十丈都没见湿泥!求你们……给条活路!”
颜洛汐下了车,亲自扶起她。老妇的手干瘦如柴,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谁该给你们活路?”她问。
“不知道……去年还好好的,今年开春,地就开始发白,水一天天少……有人说,是山神发怒,有人说是朝廷征税太重,惹了天罚……”老妇摇头,“可我们没做错什么啊……”
她没说话,只从袖中取出一小包药粉,递给亲卫:“分给这一带的村民,每人一钱,冲水服下,能暂解燥渴。”
“可他们没水。”亲卫低声提醒。
她顿了顿,从马车暗格取出一只陶罐——那是她昨日悄悄具现的存水装置,容量不大,但足够应急。
“先给他们一口水。”她说,“哪怕只是一口。”
老妇接过陶罐,双手颤抖,眼泪砸在罐身上。
车队重新启程时,天色已暗。她坐在车内,望着窗外荒芜的田野,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罗盘。
龟甲符的热度仍未消退。
突然,罗盘指针剧烈一抖,发出轻微“咔”声,随即停止转动。她抽出一看,发现指针根部出现一道细裂,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扭转所致。
她心头一沉。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亲卫的惊呼:“地在动!”
马车猛然倾斜,她一把抓住车壁。外面尘土飞扬,地面再次裂开,比先前更宽,足有一尺余,且迅速向前延伸,仿佛有巨物在地下穿行。
她掀帘而出,站在车辕上远望。裂缝所过之处,土地瞬间干涸,连杂草都在几息间枯黄倒伏。
罗盘彻底碎裂,铜壳崩开,零件散落脚边。
她盯着那道不断延伸的裂缝,声音冷了下来:“这不是灾祸。”
“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