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又开始低声交谈。林晚趁机查看耳麦传来的实时监控——市场部那边已经有两家媒体发布了匿名检测报告,阅读量正在上升。舆论已经开始转动。
她低头喝了口水,喉咙有点干。这场谈判不会很快结束,但她已经拿到了主动权。
三点三十一分,对方提出新的方案:允许联盟派两人进入矿区外围采集样本,但必须签署保密协议,且不得携带高精度仪器。
林晚听完,没有立刻拒绝。
她知道这只是试探。真正的底线还没亮出来。
她缓缓开口:“样本采集可以按你们的方式进行。但我方技术人员必须全程在场,且有权对结果提出异议。”
“异议需要理由。”
“比如,”她说,“你们提供的采样点并非能量峰值区域。”
对面三人同时抬头。
她看到了一丝惊讶,还有一丝慌乱。
果然,他们想用假点蒙混过关。
她继续说:“我们已经有初步模型,能预测能量分布。如果你们给的位置不对,那就说明没有诚意。”
首席代表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专业性?”
“我只看事实。”林晚说,“明天上午十点前,我们会提交一份建议采样坐标。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可以各自派人独立作业,结果出来后再对比。”
这是个狠招。一旦对比结果差距太大,对方的信誉就会崩塌。
对方没接话。
林晚看着屏幕,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节奏。她在等。
三点四十七分,对方请求再次暂停会议,说是“需进一步评估”。
林晚同意。
画面一黑,她立刻转向苏悦:“马上联系科研组,把最新预测图传过来,标注三个最可能的高值点。另外,让调查组准备两套采样工具,一套明用,一套备用。”
“要不要提前通知媒体?”苏悦问。
“先不动。等他们给出具体回应再说。”
林晚靠在椅背上,脑子飞快运转。这一轮交锋,她占了上风,但对方还没到底线。接下来才是关键。
她看了眼系统状态栏,所有单位仍处于待命状态。技术组反馈通讯正常,电力稳定,没有再出现远程篡改迹象。
但她知道,赵铭的问题还没解决。
就在刚才那轮对话中,她注意到对方提到“监管部门”时,语气特别强调。而这个部门,正是赵铭曾经私下接触过的机构之一。
她打开私信通道,给安保组发了一条加密指令:“加强主控室周边巡逻,重点关注东侧电梯口出入记录”。
做完这些,她重新打开会议界面。
三点五十八分,对方申请恢复连接。
林晚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画面亮起,对面换了座位顺序。原本坐在中间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
林晚盯着他看了两秒。
这不是之前名单里的人。
她正要开口,对方先说了话:
“我是这次事务的新协调人。”男人语气温和,“我想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