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有些事才刚开始。
她没有动,双手放在键盘两侧,背脊挺直。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十七点五十三分零一秒。
距离上次波动过去十七分钟。
她屏住呼吸。
十七点五十三分十七秒。
时间到。
主控屏没有任何提示,系统日志也没有更新。但她心里那根线又绷了一下。
这次她没开“心灵洞察之镜”,只是凭着刚才建立的时间模型,在那一刻集中注意力去感知。
她感觉到了。
轻微,但确实存在。像风吹过水面,一圈圈扩散开来的震荡。
它不是冲着某个人来的。它是扫描整个区域的。
林晚缓缓呼出一口气,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她转向苏悦:“你去整理一下值班表,重点查一下今晚和明早的轮岗人员名单。特别是新来的两个助理。”
“要查他们什么?”
“什么都别做,只是观察。”林晚说,“别让他们单独值夜班,至少两人一组。”
苏悦看着她,没再问,转身走向自己的终端。
林晚重新看向屏幕。她调出科研组的排班表,在监听模块的备注里加了一个星号。这是提醒,也是标记。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但它存在,而且有规律。
赵铭倒了,恒域资本被查,阴谋链条断裂。所有人都以为战斗结束了。
但她清楚,真正的危险往往藏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她坐得更直了些,手指搭在键盘上,随时准备应对下一个十七秒后的到来。
窗外,城市的灯光连成一片。高楼之间风穿过缝隙,发出低沉的响声。
主控屏右下角的时间跳到了十七点五十四分。
波动过去了。
林晚没有放松。她打开一个新的文档,开始记录每一次异常出现的具体时间、持续长度和她能感知到的强度变化。
这不再是反击战,而是一场看不见的对峙。
她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察觉她的反向探测,但她必须继续。
哪怕每次只能用一次“心灵洞察之镜”,哪怕头痛越来越重。
她写完第一条记录,抬头看了眼苏悦。对方正在核对名单,神情认真。
林晚低声说:“明天早上,你带两个人去技术部,亲自检查监听设备的物理接口。不要走网络通道,直接查硬件。”
苏悦停下动作,点头:“明白。”
林晚收回视线,手指在回车键上轻轻按了一下。
文档保存成功。
时间走到十七点五十五分,系统一切正常。
她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下一波,会在十八点十二分十七秒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