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使的手刚要触到洞顶裂缝的邪气,突然猛地转身,不顾缠在腿上的守洞蛊——那几只绿色蛊虫咬着他的裤腿,却被他硬生生甩飞,撞在岩壁上晕了过去。他像头疯魔的野兽,眼里只剩地脉封门图的淡蓝光,嘴里嘶吼着:“挡我者死!今天这封门图,我毁定了!”
洞顶的碎石还在“哗哗”往下掉,最大的一块砸在李二狗脚边,溅起的石渣擦破了他的裤腿。李二狗刚想举着黑驴蹄子冲上去,就见尸使突然矮身,从地上抄起一块断石,往哑女的方向砸去——他是想声东击西,趁众人分神时扑向封门图!
“哑女小心!”苏婉儿反应快,一把将哑女拉到身后,引魂灯的蓝光往断石上扫,“砰”的一声,断石被蓝光劈成两半,落在地上碎成渣。可就是这短短一秒的耽搁,尸使已经冲过了守洞蛊的包围圈,离封门图只剩三步远,他胸口的尸气越来越浓,皮肤下的地脉蛊在疯狂蠕动,像要破体而出!
“史密斯!快拦他!”张云生急得大喊,手里的五方令还在维持封印点的蓝光,暂时抽不开身——一旦他撤力,第三门的缝隙就会重新扩大,之前的封印就白费了。
史密斯本来还扶着石头喘气,听到喊声,几乎是凭着本能,将圣言碑往封门图前一推!“圣灵?护!”他嘶吼着,指尖的圣芒瞬间暴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甚至映得他苍白的脸都泛着金光。圣言碑“嗡”的一声立在岩壁前,淡金色的光罩从碑中涌出来,正好将封门图护住,像给图纹裹了层金钟罩。
“砰!”尸使一头撞在光罩上,反弹回来摔在地上,嘴角的黑血喷了一地。可他根本不管疼,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指甲抠进石缝里,留下一道道黑印:“我毁不了第三门,也要让封门图消失!没有图,你们就算有五方令,也封不住缝隙!首领迟早会来,你们都得死!”
苏婉儿趁机绕到尸使侧面,引魂灯的蓝光突然变细,像无数根藤蔓,顺着尸使的四肢缠上去:“别做梦了!封门图是湘西的地脉根,哪能让你说毁就毁!引魂灯?缚!”蓝光一碰到尸使的皮肤,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尸气被蓝光灼烧,冒出白色的烟雾。尸使挣扎着想要甩开,可蓝光缠得越来越紧,像焊在了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他娘的!这杂碎真能熬!”李二狗跑过来,黑驴蹄子举在半空,却没敢往下砸——他怕一砸会刺激尸使,让他提前引爆体内的地脉蛊,“张云生!你快想想办法!这蓝光撑不了多久,他体内的蛊虫快动疯了!”
张云生早就注意到了——尸使的肚子在不停鼓胀,皮肤下的地脉蛊像疯了似的乱窜,甚至能看到蛊虫爬过的凸起痕迹。他深吸一口气,将五方令举过头顶,指尖的金龙气往令中输得更快,封印点的蓝光虽然弱了些,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冒险:“太乙敕鬼录?魂锁——以令为锁,以魂为键,锁我邪魂,阻我爆蛊!”
淡金色的金光从五方令中涌出来,这次不是劈砍,而是化作三道细细的锁链,像有眼睛似的,顺着尸使的眉心、胸口、丹田钻进去!锁链一入体,尸使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肚子的鼓胀瞬间停住,皮肤下的蛊虫也不动了——魂锁锁住了他的三魂,让他无法引动蛊虫自爆!
“不……不可能!”尸使躺在地上,四肢被蓝光缠着,三魂被金光锁着,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这魂锁……是太乙门的秘术……你怎么会?你明明是幽冥会黑甲卫的后人……你应该帮我们……帮首领开七门……”
张云生眼神冷得像洞壁的石头,手里的五方令金光又亮了些:“我是黑甲卫的后人,但我更知道,开七门会让多少人变成孤魂!我前世已经错了一次,今生绝不会再错!你们所谓的‘让兄弟们回来’,不过是首领满足自己野心的借口,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史密斯靠在圣言碑上,圣芒已经淡了不少,他喘着粗气,却还是坚持着维持光罩:“残魂说……你体内的地脉蛊……已经开始反噬了……它们靠吸食你的魂体为生,你不引爆,它们也会慢慢吞了你的三魂……你现在收手,或许还能留个全魂,去轮回……”
“轮回?”尸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我控尸这么多年,双手沾了多少生魂的血?我早就没资格轮回了!首领说过,只要开了七门,就能让黑甲卫的残魂聚在一起,永远不消散……我信了他这么久,现在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皮肤下的地脉蛊彻底不动了,胸口的尸气也开始慢慢散掉。苏婉儿的引魂灯蓝光慢慢减弱,缠在他身上的蓝光藤蔓也渐渐消失——尸使的魂体正在被蛊虫吞噬,已经没力气反抗了。
哑女慢慢走过去,捡起之前被甩飞的守洞蛊,轻轻放在尸使身边。护蛊“吱吱”叫着,往尸使身上吐了口安魂液——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让他走得安详些,毕竟他也曾是被首领欺骗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