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屏突然泛起幽蓝波纹，真空里的烤冷面酱直接冻成六边形的硬疙瘩。

唐果的手指在376根蟑螂触角间飞快扒拉，

指甲缝里还卡着2018年的烤冷面焦渣，跟手腕上的蜂箱钥匙嗡嗡共振。

那些抗辐射蟑螂的复眼在应急灯下一闪一闪，

触角尖的荧光粉循环播放着养母2019年的录音：\"小果，

蟑螂翅膀扑棱的频率，就是老天爷给咱们这些'刺头'指的路！\"

耳机里突然炸响程野的大嗓门：\"唐果！

第三组触角信号要没了！

陆氏那帮人搞的条形码干扰波，正破解蟑螂的活命频率呢，这导航系统撑不住了！\"

唐果咧嘴露出虎牙，从裤兜掏出半块结霜的烤冷面。

酱料在设备上蹭出\"047\"的字样，突然想起养母常念叨的话：\"数据就跟烤冷面掉的渣似的，

那些焦黑的印子里头，藏着回家的道儿。

\"他把烤冷面酱往触角关节上一抹，好家伙，

376只蟑螂同时扑棱翅膀，翅膀带起来的能量波纹，

居然跟烤冷面的焦香味搅和到一块儿，在量子屏上显露出歪歪扭扭的蜂巢路线。

铁锈谷的大雾里，陆氏无人机的冷光跟鬼火似的飘来飘去。

消毒雾气不停地腐蚀蟑螂触角的荧光涂层，

唐果看着量子屏上的导航信号被拆成条形码碎片，

脑子突然闪回2017年的暴雨夜——养母当时蜷在烤冷面车底下，

拿沾满酱料的蟑螂触角，在金属板上划逃生路线。

那些泡透烤冷面酱的触角，可是三次带着他们闯过要命的基因净化区。

\"老程！

快把包租婆骂街的录音，翻译成蟑螂听得懂的频率！

\"唐果冲着喉麦喊，\"蟑螂兄弟们，支棱起来！

咱得让这导航系统沾点烟火气！\"

蟑螂\"老大\"的复眼突然彩虹色乱闪，376只蟑螂一块儿发出刺耳的蜂鸣。

当方言骂街声和虫鸣撞到一起，量子屏\"轰\"地炸开强光。

唐果眼前全是养母的影子：2012年在养蜂场，她拿蜂蜜给蟑螂触角当润滑油；

2015年在锅炉房，用烤冷面签子调振动频率；

2020年在产房旁边，甚至拿甲油胶封导航密码。

七道基因光束突然劈开大雾，陆氏净化舰的探照灯一下锁定蟑螂群。

唐果后脖子上的条形码伤疤猛地发烫——那是2018年被净化光束烧的，

这会儿居然跟着蟑螂触角的振动频率一起抽抽。

\"他们在偷导航算法！

\"程野的声音像培养皿裂开似的发脆，\"快用2016年雪夜的蟑螂唾液样本，

养母在里头掺了烤冷面焦香分子！\"

唐果的助听器突然滋滋响，他一咬牙咬破手指，血珠混着烤冷面酱滴在触角根部。

376只蟑螂发出尖锐的蜂鸣，触角振动越来越快，在空中画出养母蜂箱的图案。

陆氏的净化光束打在图案上，居然投出首席净化官小时候的画面：1999年冬夜，

养母在烤冷面摊前，拿蟑螂触角给冻得哆嗦的小男孩指方向：\"孩子，

跟着这焦香味走，保准掉不进那些'规矩'挖的坑！\"

第一组导航信号冲开干扰波的时候，铁锈谷的雾里浮出淡金色的蜂巢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