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毫不客气地打在西园寺绫脸上时，她发出一声宿醉后特有的呢喃声。

“唔....”

紧接着，昨晚的，模糊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脑海中。

“啊——！”

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尖叫冲破了清晨的宁静。西

园寺绫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

完了，全完了！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抱着顾砚不撒手？还……还胡言乱语地说了一大堆平日里打死她都不会承认的肉麻情话？

甚至……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还试图啃顾砚的脸？

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在眼前闪回，西园寺绫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尴尬得蜷缩了起来。

她现在只想立刻、马上、原地去世！

阿砚他应该...回去了吧？要是没有回去，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啊？

西园寺绫有些不敢起床了，但磨蹭了许久，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唤起了衣服。

换好衣服，看着镜子中脸颊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正常红晕的自己，西园寺绫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总要面对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走出卧室，一眼便看到顾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他果然没走！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专注而英俊的侧脸轮廓。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西园寺绫，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表情。

“醒了？头还痛吗？”他的声音如同窗外初春的微风，轻柔而悦耳。

“嗯……好多了，谢谢。”西园寺绫低着头，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声音细若蚊蚋。

她还有些不太敢直视顾砚的眼睛，虽然很感动顾砚从昨晚一直守着自己到现在。

“那就好。”顾砚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向厨房。

“粥应该还温着，我去给你盛一碗。”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米香的白粥便被端到了西园寺绫面前。

顾砚还在粥上细心地撒了几粒翠绿的葱花和几丝嫩黄的姜丝，看起来清淡又开胃。

“尝尝看，暖暖胃会舒服一些。”

西园寺绫拿起勺子，小口地喝着粥。

温热的粥顺着喉咙滑下，熨帖着她因宿醉而有些不适的肠胃，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偷偷抬眼打量着顾砚，发现他正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西园寺绫的脸颊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阿砚……”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准备为自己昨晚的失态道歉。

然而，顾砚却像是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一般，率先开了口：“绫，昨晚……”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西园寺绫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辛苦你了。”

“欸？”西园寺绫愣住了，她没想到顾砚会说出这样的话。

辛苦？她昨晚明明是给他添了天大的麻烦才对吧？

“做一个喝醉不肯睡觉还一直缠着要吃棉花糖，闹腾了半天的小酒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顾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我……我才没有！”西园寺绫的脸颊瞬间爆红，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因为顾砚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