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对敌从不出第二拳之故,换来了一个神拳不二打的赫赫威名,可......”
梵妙梦的神情有些苦涩,语气低沉道:
“可纵然是如此人物,哪怕是破例挥出了三拳,竟也如此的倒在了那些番子手下!”
“简直......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样的高手,缘何要助纣为虐?”
她转过头,脸色有几分苍白:
“你可曾看见杀他之人所用的武学,亦或者其具体特征?”
徐少鼎瞧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里那点埋怨这女人抓自己来神都的怨气也消散了几分。
“人长什么样我却是见之不清,不过他应当是个用剑的!”
“对了!”
他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物。
“后来天亮我去探查的时候,在一片废墟中发现了这个。”
像是一块金丝织成的布,又像是一块取月光做成的纱。
表面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辉,有些透明,却无法穿过视线。
完整时应当像是一副手套,此时只剩下了一点残片。
了尘探手接过,手指轻轻在笔直如同尺子划过的边缘轻轻一抹。
一道血痕,悄无声息的浮现在皮肤肌理之上。
“好快的剑!”
旋而带着几分恍然道:
“东西厂中,能有这样剑法的人,只有一人!”
李承明咬着牙,从喉咙里一字一句挤出这个人的名字:
“西厂千户,雨化田!”
龙道人从了尘手中接过残片,小心的接触而上。
片刻后,神色亦是变了几变。
“一剑叠加一剑,一剑看似一剑,然而一剑当中已经蕴藏的成百上千剑,这样快到极致,几乎能追上光阴的剑,简直.......”
“简直如邪似魔,非是正道啊!”
然而此时,已经无人在意他说的话了。
“阿弥陀佛——”
了尘双手合十,难忍叹息:
“杜施主死的不冤,这一剑快到了极致,就连时间都仿佛要在其面前停滞,便是换做贫僧,亦要在此等绝凶、绝狠的剑法下饮恨。”
“杜施主施以五岳霸拳,硬生生抗下那一瞬间落下的成百上千剑,崩碎了护身的拳套,双手被剑气所斩,方才漏出破绽,叫人割......”
此时,他已然再难以说下去。
李承明更像是被吓破了胆子,一张脸上恐惧、哀悼、心悸、畏缩......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叫人再看不出原本那个翩翩如玉的世家公子,只听他用万分颤抖的语气说着:
“雨化田...仅仅是西厂的一个千户!”
“在其之上,还有统率东、西两厂的都督:许念!而此人再上,还有那大都督横压当世,魔染一方。”
“圣地,圣地能挡下十几个东西厂千户,能挡下黑龙台的统领,也能挡下那个宦官头子。”
“可是,真的能挡下那个绝世凶魔吗!”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自主的放空,像是失去了信心,万念俱灰。
“我佛慈悲~”
“邪魔必将被正道所镇压,我等无需畏惧。”
龙道人手掐剑诀,身后响起一道清越剑鸣,怒目呵斥道:
“我等圣地镇压九州万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过区区一个五境邪魔罢了,何惧之有!”
“没错!”
了尘站起身来,将小道士手中金钵持在掌心。
“五境的魔头自有强人去应对,而我等所要做的,不过是对付那些魔子魔孙罢了,何惧之有?”
“眼下天帝宝库已开,得尽内里兵甲的诸多义军亦在奋战不休,想必不日之后便会齐聚神都城下。”
“届时,便是决战之日,亦是魔陨之时。”
“好!”
梵妙梦、龙道人、李承明似都被了尘重新鼓舞起了心中勇气,齐齐大呵一声。
唯有徐少乾面带惊悚,侧耳听向外边。
“你们......”
“难道没有感觉到吗,外面安静的可怕!”
他小声说着,缓步向后退去。
静念禅院是礼佛之地,禁止杀生。
加之又兴建于山林当中,鸟兽繁多。
上山之时徐少鼎便听闻鸟语花香一片,可此时此刻莫说人声,就连这些鸟兽之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显然不正常,诡异到了极点。
“什么!”
龙道人眉头一皱,迈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