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之前帮军区那么多次,好不容易构建了比较好的关系,因为这事得罪人,有些不值当。”
同样是劝诫顾易松口,舒原的方式比起姜鹏就更加圆滑。他更多的以一个长者的身份,从顾易个人的角度出发,为他针砭利弊。
这种话术,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魔力,让明显带着“防范”情绪进来的顾易,态度上逐渐软化。
“我听老肖说过,你有个朋友在户籍上有些麻烦事儿对吧?”舒原脸上带着笑意,好像是无意间的说道。
顾易心里一动:“确实是有些麻烦,但习惯下来了也就还行。最多就不能坐高铁,不能上飞机;习惯就好。”
黑户的身份证确实难办,但原则上属于“民不举官不究”。在岳绮罗能够控制情绪、并且越来越适应时代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像之前那样躲着警察了。
“不止。病啊灾啊什么的不能去大医院;旅游景点什么的也不能去。这事我就做主,帮你办了。如果她还想上学啥的,我也尽量安排。”舒原推了推度数有点高,像瓶底一样厚的眼镜,就围绕岳绮罗这一点来做文章。
顾易叹了口气,比起岳绮罗的身份,更让他为难的是舒原的态度。
基本上就是在明着说,不管证据链有多完整,事实如何板上钉钉,都不可能打破那道代表着“阶层”的墙的!
但有句话说得好,“法理是理,物理也是理;律法是法,刀法也是法!”。如果法律不能保护我的权益,那它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这件事情,我要绝对意义上的保密。”顾易仰起头稍作思量,终于点了点头。
这不代表着妥协,而是决裂!
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不再是顾易能够信任的伙伴;仅仅是……工作中的同事!
“好!回头你把资料发给我,我亲自督办。一星期之内,把证件交给你。”
…………
傍晚,天下着雪,阴沉沉的。呼啸的寒风卷起漫天的雪花,呼啸着,打着旋儿在空中跳着欢快的舞蹈。
建邺旁边的润城,一处略微偏僻的小巷内,一间带着日式风情的料理店正静静地开门迎客。
只不过,在南方湿润而凄冷的冬季里,本地人都很少出来,大街上也不免显得有些冷清。
忽地,一辆出租车从街道的尽头缓缓驶来,硬生生地从地面上厚厚的积雪中压出了两条明显的车辙后停在了巷口。
停好车后,只见一个妙龄女子走下了车,戴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口罩,几乎无法识别她的面容。
“嘎吱——嘎吱——”踩在厚重的积雪,女子进了餐馆。霎那间,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满脸笑脸地迎了上来:“小姐,您好,您是订了位置,还是一个人来吃饭?”
“我有朋友已经订了暖香阁。”
服务员看着这个汉语有些生硬的客人,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问,笑吟吟的说到:“好,您随时我来。”
引导着女子来到了三楼一座包厢前,点了点头道:“您有什么吩咐,可随时按铃叫我们。”
“多谢了。”女子微微躬身致意,随后走进了包厢。
包厢里开着暖气,非常暖和;居中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檀木餐桌,上面摆着几样精致的料理以及一壶清酒;餐桌后也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人,正是此前跟岳绮罗有过交手的神秘人。
见有人进来,神秘人这才懒懒地睁开眼睛,笑了笑道:“美代千鹤圣女,我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