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钳制，向后撤了一些，但目光依然锁住她。

“哭什么？“

他的声音柔和了些，“后悔了？”

唐月别过脸去不看他，泪水无声地滑落。

后悔？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现在的感受。

羞耻、愤怒、困惑……

还有一丝她不敢承认的隐秘满足。

“转过来看着我。“

李然命令道。

当唐月倔强地不动时，他直接伸手扳过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昨晚那只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你情我愿，没什么好羞耻的。“

“你……！“

唐月气结，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李然欣赏着她脸上变幻的表情。

唐月抓起枕头砸向他，“滚出去！我要穿衣服！“

李然轻松接住枕头，

“害羞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昨晚都……”话没说完，又一个枕头飞来。

最终，在李然的低笑声中，唐月用被子裹着自己冲进了浴室，重重关上门。

她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入掌心。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凌乱，脖颈和锁骨上满是暧昧的痕迹，嘴唇微微红肿，眼角还泛着未褪的红晕。

她不敢多看，匆匆移开视线，可那些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回——

他滚烫的掌心，沉重的呼吸，还有在她耳畔沙哑唤着她名字的声音……

浴室里水汽氤氲，唐月将水温调到最低。

冰凉的水流冲刷过肌肤，却浇不灭体内残留的颤栗。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是方才被他扣在床头时留下的。

这个发现让她耳尖发烫，连忙用沐浴露搓出厚厚的泡沫盖住。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李然似乎就停在磨砂玻璃门前。

唐月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听见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衬衫，吹着口哨走远，她才长长舒了口气。

可当她关掉花洒时，却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物。

唐月咬了咬唇，犹豫片刻，只能扯下浴巾裹住身体。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浴室门，探出头张望，房间里静悄悄的，李然似乎不在。

她松了口气，赤着脚快步走向衣柜。

可刚打开衣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笑：

“找衣服？”

唐月猛地回头，见李然懒散地靠在门框上，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

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攥紧胸前的浴巾，羞恼道：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慢悠悠地走近，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嗓音低哑：“一直没走。”

唐月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后退，他已经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叹——

“躲什么？”

唐月刚要发作，李然却忽然松开了她，后退一步，从衣柜里随手扯出一件自己的白衬衫，在她面前晃了晃。

“穿这个。”

他嗓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目光却故意避开她泛红的耳尖，装作若无其事。

唐月一把夺过衬衫，狠狠瞪他一眼：“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