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呼吸!
以龙血芝生长地为圆心,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冰柱。
那极致的寒冷仿佛要冻住一切生机。
海水、浮游生物乃至那泥土……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在一瞬间被湛蓝风暴席卷过后冻成了冰柱。
那极致的冰寒哪怕是一百米外的荆溪白见了也不由得下意识流露出一股后怕。
望着那百米之外的巨大冰柱,荆溪白又看向周围更远处冰封了尸体、灵器等无数天材地宝的冰柱、冰壁。
这一刻,荆溪白她终于明白这些冰柱与冰壁是怎么来的了……
此时荆溪白的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玄霜巽风!
一种流传于修行界的恐怖异风。
同异火、异水一样,修行界也存在着各式各样的异风。
而【玄霜巽风】就是这异风之中极其特殊,极其危险的一种存在!
其以极致的冰寒著称,号称就连万年玄冰的诞生,就是因为【玄霜巽风】而导致。
荆溪白她只在一些古籍里了解过这些,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修行界中竟然真的存在。
而且还恰好存在这【巨骨渊】里……
原来巨骨渊中存在着随时冰冻一切的【玄霜巽风】!
这一刻,荆溪白也终于明白那无时无刻萦绕在她心头的危机是什么了。
正是这玄霜巽风!
哪怕直到现在,荆溪白的眼中还残留着浓浓的后怕。
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荆溪白就陨落在这玄霜巽风之下了!
若不是荆溪白她随时保持着高度警惕。
若不是荆溪白她哪怕摘下了龙血芝,也从未放松过丹田里的灵力,从未放松过施展血影遁……
不然的,方才她的肉身就会连同这龙血芝一起冰冻起来,一如这周围冰封了无数天材地宝的冰柱与冰壁。
荆溪白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些来自扶桑岛的弟子,在看到某些天材地宝的后面带惊喜,以为天降机缘。
却殊不知这机缘的背后却是暗藏致命的危机。
在拿到机缘的刹那,那代表致命危机的玄霜巽风也紧随而至,随后连同肉身和机缘一起,都冻成了这些栩栩如生又恐怖森寒的冰雕……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荆溪白面色苍白止不住地咒骂。
方才若非她早有准备,就算她身上有扶桑岛提前给的破界符,也根本来不及使用。
大概率破界符还未启动,她整个人就被冻成了一根冰柱。
“算了算了,这机缘就留给有缘人吧,我是无福消受了……”
荆溪白摇头,打消了念头。
这玄霜巽风实在太过恐怖,荆溪白可不希望再遭遇第二次。
同时她心底也开始为夏侯允、裕凤仙、齐修明他们默哀起来。
如果夏侯允、裕凤仙他们但凡大意一点,这【玄霜巽风】可不会看在他们是天骄的面子上就会放半点水。
心中为夏侯允他们默哀一秒钟,但这个时候荆溪白肯定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路上若是遇上荆溪白大概可能会好心提醒一句。
但是这一路上都走半天了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荆溪白也只能说一句自求多福了。
看了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隐约间,能够看到黑山中个别散发出幽蓝色光芒的冰柱、冰壁宛如繁星点缀其中。
然而在这一刻,这些冰柱、冰壁在荆溪白的眼中已经不再是机缘。
这代表着这些冰柱、冰壁所在的位置在曾经也是爆发过【玄霜巽风】的。
荆溪白没有半点靠近的想法。
鬼知道会不会爆发第二次。
荆溪白她可没有把握再次安然逃去。
没有再继续探索下去的念头,荆溪白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破界符。
沿路返回很有可能也会遭遇玄霜巽风,荆溪白觉得不如直接用破界符离开的方便。
将龙血芝收好,荆溪白看了周围一眼,没有丝毫留念,将手中破界符撕碎。
随着破界符的撕碎。
一股熟悉的波动自周围传出。
对于这股波动,荆溪白并不陌生,早在九宫秘境,她就经历过了无数次。
熟悉的天旋地转,荆溪白只觉周围一阵失重。
很快。
失重感消失,眼前重新恢复了景象。
但是荆溪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她依旧在海中。
面前是一个全新、完全陌生的环境!
脚下细沙变成块状金石,嶙峋突起,层峦叠嶂,如水下山脉,海中丛林。
她心中一喜,看来误打误撞之下,她进入了【巨骨渊】的秘境——禹海鲸王的埋骨之地。
只是眼前并未见到什么骸骨。
荆溪白继续探查,很快在一处岩壁发现了异样。
整块岩壁宽达数百米,两侧几乎没有尽头,厚度也是相当惊人。
摸索半晌,荆溪白终于在一处发现一道十分工整的裂痕,灵识从缝隙中探入,能感到后方有另一处空间。
顺着裂痕看了一圈,原来是一扇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的巨大石门,材质和石壁一样,若不是荆溪白仔细搜索,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难不成禹海鲸王的骸骨在这后面?”
荆溪白将灵力凝入掌心,试着推动石门,一下,两下,纹丝不动,改推为砸,依然不动。
难不成这并不是门,只是长得像门的裂缝?
但背后隐藏的空间是怎么回事?
荆溪白又摸了摸石门的表面,再敲了敲,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声响。
突然,水中掀起乱流,水涡如飓风一般,伴着乱石砸落之声,席卷而来。
荆溪白匆忙向后游动,打算远离石壁。
而巨大石门突然松动,门洞大开,巨大的吸力将荆溪白以及倒霉路过的两条海鱼,一并被吸入其中,不见踪影。
困在避水珠中,面对无尽气泡,束手无策。
石门之后,荆溪白忽然摔落在地。
两条海鱼从天而降,掉在了她的面前,发出了一声轻响。
荆溪白愣了下,看着海鱼竟然在地面上扑腾,海水呢?
她环顾四周,发现身处一座岩窟之中,眼前的亮光让已经习惯深海黑暗的荆溪白十分不适,站起身,水高只及脚踝。
荆溪白不明白自己是触动了什么才忽然进入此地,难不成就是因为敲了两下?
——那是她之前没礼貌了。